第12章 感慨的杨林

“呵呵呵呵……很好……很好……你……很好……”

城主脸上的怒火消失了，似是气极反笑，他深深地看了老奴才一眼，然后再不说一句话，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小梅看了看杨林，眼圈已是出现红肿之色，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担心收养她的老爷，于是告别众人，快步跟了上去。

而老奴才布满皱纹的脸上，愧疚之色更浓，他朝城主离开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随即看向杨林道：“这个理由，你可满意了？”

杨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了口气道：“你带他走吧。”

老奴才缓慢地站了起来，本来还算笔直的腰，此刻如同被巨石压住，变的弯了起来。他在风雪中一步一步，走到古无良的面前，低声道：“儿子……我们走吧……”

古无良似是没听见老奴才说的话，他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眼中失去了灵魂，半点光彩也无。许久许久，他麻木的转头，盯着老奴才。他的脸上浮现愤怒，眼中尽是怨毒，森然道：“老奴才，我杀了你！”

说罢，拿起地上的残肢，用力砸向老奴才的头，老奴才也不躲，只是心疼地望着他。

这种眼神，更让古无良耻辱，他大吼一声，将老奴才扑到在地，竟要用嘴咬去老奴才的耳朵。但忽然一股大力，将他击飞出去，他在雪地上翻滚几圈，便听到江老的声音传来：“连亲爹都打，说你是畜生，半点也不过分。”

“他不是我爹！我叫古无良，我爹是城主，不是下贱的奴才！”古无良疯了似的，吼完这句话，转头跑出门外，老奴才面朝天空，张了张嘴，然后“腾”的一下跃起，如鬼魅般追去。

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渐渐地散了。

……

李生站在门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杨林一眼，淡淡笑道：“不愧是杨兄，此计之妙，令小弟佩服至极。”

杨林苦笑道：“管我什么事？”

李生大笑两声，然后道：“戏看完了，我也该走了。杨兄，我知道你今天要守着赵姑娘，所以晚上就不邀请你喝酒了。明日天玉楼，我们再会。”

说罢，他与江老一前一后，走出大门口，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杨林感慨道：“鲁迅先生说的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晚上，雪停了。圆月隐在浓雾中，微微透出一丝月光，照的大地一片明亮。

寒风阵阵吹来，将破旧的木门吹的吱吱作响。

屋内，两根烧到一半的红色蜡烛，散发着暗黄色的光，照亮了桌上的饭菜。

一盆中午吃剩的炖鸡，一叠用酱油盐过的萝卜条，一盘熟牛肉，半筐黄馍馍。

还有两碗度数不高的酒。

“招待不周，英雄别见怪。”赵老头的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一旁的赵冰也红了脸。

他们家里穷，对他们来说，这已是最丰盛的晚餐了。

“别这样说，我对吃的没要求，能有口汤喝就已很满足了。”杨林大大咧咧的说，赵冰犹豫了一下，扶着桌子站起来，“我，我去煲汤。”

“我去，还是我去，你歇着。”赵老头说着已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