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书童

姜猎户摆摆手道：“三琦，你不懂了。阿渊是举人，此去长安说不准就能高中成了进士做官，只要他提一下，县、镇那些大户肯定会给送来书僮。”

廖小松低下头，却有些不甘，又抬起头希翼的望着姜猎户和姜三琦，轻声道：“伯伯、姐夫，我识得几个字，能不能当谢大哥的书僮？”

饭桌一下子静下来，廖小虎拍拍弟弟的肩，摇头语重心长道：“松娃儿，你还不够格当书童。”

廖小松脸红的发紫，鼓足勇气道：“我肩能挑百斤，眼能识千字，心能算小帐，还打算不收雇佣钱，就想跟着谢大哥去走出去见识谋出路。”

姜猎户打量廖小松齐整干净的衣服，仔细回想这几年每次喝酒他都没沾过酒杯，说话很有分寸，砰猛的拍桌子，高声道：“好小子，你能有这份心思远见，不错！我去给我女儿女婿提，由他们来定夺。你回家后得给我亲家说好了，你要是去了长安，今年家里的田、果林、鱼塘谁来管？”

廖小松眼睛立刻恢复神采，忙站起来朝姜猎户鞠躬行大礼，朗朗道：“多谢伯伯成全。我来前已向爹娘禀报，他们都同意了。”又朝姜三琦和廖小虎深鞠一躬道：“我若远去长安，家里的农活就劳烦哥哥和姐夫。”

姜三琦扶着廖小松坐下，笑道：“看这架势，你这小子是早就想好了今晚这一出。今后我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廖小虎竟比廖小松还高兴，多喝了几杯，早早去后排的客房去睡了。

姜猎户跟姜浅巧说起这事，一本正经道：“可别小看了书僮，这个角色很重要。长安花花世界，阿渊去了万一抵挡不住去喝花酒，书僮也可以劝着他。”

姜浅巧扑嗤一笑，脸一红，轻声道：“爹，音音和正娃儿还在这呢。”

姜猎户摆手无所谓道：“他们是小孩子，懂什么花酒？书僮要用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姜三琦帮腔道：“起码松娃儿不会偷了阳正的银子跑路！”

几个人商量着，谢浣音从小白那里听到廖小松和廖小燕在后院客房的对话，眨眨眼认真道：“小松叔叔好，就让他做书僮！”

姜猎户抱起谢浣音往天上举起，笑道：“松娃儿的二十个鹅蛋就把你给收买了？”

姜阳正仰望着高高在上美得像天上小仙女的谢浣音，眼睛闪亮，忍不住蹦起来去摸摸她的小鞋子。

廖小松当书僮的事，姜浅巧当晚就做主定下来。廖小松回去后没两天就收拾行礼来到姜家，说奉爹娘之命从即日起开始当书僮侍候谢家人。

姜浅巧以谢家主母的身份和他签了一年短期雇工，也不亏待他，按照当地的价格，包吃住每个月给他三分银子。

年前芜州谢家专程派人送来信，谢渊的堂叔谢林在长安高升当了正五品的官，过年携家眷回老家祭祖探亲，要求族长让家族中所有准备参加科举的举人小年之前赶回去面授玄机。

腊月十三，谢渊雇来两个轿夫抬着一顶小轿把妻女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