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表哥们

喔喔喔，公鸡打鸣天亮了。

冬日的早晨，曹家村笼罩在薄薄的白色雾气里，晨曦透过雾气照在将要结冰的土地上，气温慢慢回升，冻了一夜的桂花树深绿色的叶子上滴着一两粒水珠。

姜猎户家后院里面热闹非凡，姜猎户带着六个儿子忙了半个时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了五头猪。

院子中央有五张大木桌，桌上放着五张门板，板上摆放着刚屠杀收拾好的肥猪，不远处是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五套猪下水、五个猪头猪尾巴和二十个猪蹄。木桌四周的地上铺着一寸厚的草灰，屠猎户时猪血四溅，将草灰染成暗红色。

姜猎户让儿子们用独轮板车推着四头猪送到镇里肉店和集市里卖掉，余下一头猪正中劈开成两片，一片卖给本村的人，一片中午摆酒席吃。

曹家村的村民买猪肉只认姜猎户家的，姜猎户一个多月没猎到野猪，村民多时没吃猪肉，肚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今日听到姜猎户家杀猪声响起，赶紧拿着钱来买，哪怕再穷的人家也要拿出两、三个铜板买些猪下水回去吃。猪肠子腥臭味很重远远比不得香嫩肥美的猪肉好吃，那也比没得吃强。

不到一会儿半扇猪就卖完了，没有买到的村民拿着碗站在姜猎户家后院不肯离去，姜猎户没办法从自家吃的半头猪里剁下三、四十斤肉卖了。

姜浅巧腆着肚子牵着谢皖音的手来到后院，挥舞自制棕叶扫帚打扫屠宰现场的曹叶眉连忙道：“天老爷，你们可不能出来见血腥。这满地的猪血，踩到就是沾了晦气。快走！”

姜浅巧要去夺曹叶眉的扫帚，笑靥如花道：“哪来的晦气，我只觉得热闹。娘，我来扫吧。”

曹叶眉哪里肯，嘴里叨唠着手里扫帚可没停下，渗着猪血的草灰被扫卷起来，摆手道：“浅巧，你们在家里住着，我们是不该见血的。”

姜浅巧笑道：“娘，我就是听杀猪声长大的，刚嫁给阿渊那会，早上听不到这声和爹爹哥哥们的吆喝声，还不习惯呢。”

曹叶眉瞅着红衣粉脸玉女一样的谢皖音，心疼的问道：“皖音肯定没有睡好，被声音吓坏了吧。”

一大早谢皖音就被猪叫声惊醒，那一瞬间真有点恐慌，可她外表萝莉内心却是三千岁的桃花仙，马上就适应了，迎上曹叶眉慈爱略带愧疚的目光，道：“有观世音菩萨保佑，不怕怕。”

曹叶眉先是笑的眼睛像弯月，然后把扫帚夹着左胳膊下，双手合十虔诚的道：“信女曹叶眉多谢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音音。”

空气里漂荡着浓郁的血腥，谢皖音瞅着被浪费一地的猪血心里有点疑惑，瞅到院子里人很多，就忍着没有问。

喵喵喵，雪白的小猫弱弱的叫着，摇摇晃晃喝醉般跟在谢皖音身后，黄褐色的瞳孔里射出兴奋的光芒。此时，小猫的身体被空间白府灵气仙兽小白占据着，初到人间的小白一边熟悉适应肉身，一边好奇的打量四周。

院子里人来人往，几只大脚从小白头顶掠过，差点踢到它只有梨子般大的小脑袋，吓得谢皖音连忙把它抱起来。

小白窝在谢皖音怀里，传音道：“皖音姐姐，你不要担心，我没有这么弱。十二个时辰后我完全适应了猫身，就能施展出在空间里的三成法力保护你。”

谢皖音在心里道：小白，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只猫不是虎。你身上的毛可不可以别像针一样直立？

小白咧开猫嘴一笑，猫眼射出闪亮的光芒，猫毛变柔软贴在身上。

姜猎户的十一个孙子跑过来围着谢皖音和小白。他们眼睛里全是喜爱，掏出用泥巴捏的小人、用草条编的小虫、用小木棍和纸做的风车相赠讨谢皖音欢喜。

“音音，叫大哥！”

“音音，我是你三哥，你还认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