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蠢货

而前厅，夏侯鸢亦是观察着落座的每一个人。

只是母亲顾氏微微侧身，柔声劝道：“老爷，咱们先用膳吧。陶姨娘没有过来也不能让大伙饿着肚子了。”

父亲夏侯杰没有回答，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只是听了顾氏的话不紧不慢的伸手拾起了面前摆放整齐的筷子。

可筷子刚拿到手里，陶氏和夏侯萱便脚步急促的从门槛处绊了一跤，陶氏险些滑倒。

夏侯鸢瞥了一眼父亲夏侯杰，只见对方腮帮子已然咬的硬邦邦，随着陶氏的动作他的表情愈发的难看。

“啪”地一声。

夏侯杰大力的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周围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家主接二连三的盛怒，已是让阖府上下胆战心惊。

闻声，陶氏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夏侯萱想要伸手去拉，却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见对方凌厉的双眸向这边投来，一时之间，伸出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悄无声息地收回，只能僵在空中。

“老爷，妾身.....”陶氏死咬着下唇，因为畏惧眼眶早已经通红；她单手支地就这样不知所措地抬眸望着正要发作的夏侯杰。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倏地一下起身，气势汹汹的来到陶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夫人是喝了你送来的羹才会腹痛晕倒；所有人都来探望夫人的时候，你却带着萱儿悄悄出了府？我原以为，你今日定会一早前来赔罪，却没想到你竟然迟迟未到！”

被夏侯杰这么一说，陶氏轰然倒地没了支撑，她不断地摇着头，柳眉紧蹙泪涟涟：“不是的，老爷不是这样的。羹确实是妾身亲自端过来的，可妾身也是亲口尝了才端过来的，里面一定不会有毒。”

“妾身真的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晕倒！”她跪在地上猛然直起身伸手抓住了夏侯杰的靴筒，用着近乎乞求的声音为自己辩解，“老爷，妾身带着萱儿出府只是想给夫人腹中的孩子缝制几件衣裳罢了；还有，还有今日姗姗来迟，只是昨夜谭姨娘她叮......”

“陶姨娘！”

陶氏的话并未完全说完，谭氏便出言打断了她就要脱口而出的话：“陶姨娘，昨夜我也叮嘱你了，你的羹惹得老爷夫人不开心，理当小心谨慎些才是。”

“是，可我......”陶氏还想要狡辩什么，只听夏侯杰怒喝道：“够了！一个个的，只会给我添堵，还用什么早膳，都给我退下去。”

夏侯杰抬脚抽回自己被陶氏紧紧抓着的长靴，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陶氏：“从今天起，你就待在柴房度日，什么时候承认了是你做的，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说罢，他转身离去。

众人不欢而散，夏侯雪扶着谭氏就要转身离开，夏侯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紧抿着唇双手颤抖：“二姐，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求求父亲，姨娘的身子不好，柴房又脏又乱的。”

夏侯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抽回自己的胳膊：“萱儿，可别怪二姐不救陶姨娘，实在是父命难为；况且，母亲和长姐还在这呢，有什么理当先问母亲才是。”

说着，瞥了一眼上座的顾氏和夏侯鸢，转身扶着自己的生母翩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