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杀心剑

风从林间吹过，树叶簌簌地往下掉。一个白衣如雪美少年，一个素色长裙俏佳人。还有一个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的叶雪衣。

初见时，他一人在寒冰湖水里练剑，嘴角的血丝殷红，触目惊心。眼睛里是锋利如刀、是执拗如火，是不屈不挠的意志。

“哼！”叶雪衣一声冷哼，面纱下的脸气得通红。

沈烟落回神，只见少年前行而至，已至身前。把手中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笼包子放在石桌上。

叶朝歌道：“姑娘好心，辣妈包子铺的辣味包子乃是叶家一绝，还请笑纳。”

沈烟落红了脸，微微点头。

叶朝歌却突然走到叶雪衣身前，掀起面纱。

然后，一阵促狭放肆的狂笑从林间传开来。沈烟落嘴角也勾勒起一抹清浅的笑。

只见叶雪衣的左眼上，一个巨大的黑眼圈漆黑发亮，配合着她肤白如雪的俏脸，实在是让人大笑开怀。嗯！和妖姬的黑眼圈挺像。

“你……”叶雪衣气急而晕。

叶朝歌也收敛笑意，躬身到：“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朝歌有事，先行告辞！”

沈烟落再次垂首，等叶朝歌走远才伸出纤纤素手，拿起一枚包子轻轻咬下。

“真是坏透了！”沈烟落笑到，却是再次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被某人逗乐了还是怎么滴，沈烟落再次笑吟吟地拿起一枚包子塞到晕了的叶雪衣嘴里，一张刚刚平息了的脸再次变得通红发紫。

叶雪衣是倒霉了。

这些叶朝歌自然不知道，不然大概会和沈烟落有相见恨晚的滋味吧！

毕竟，一样的蔫儿坏。

叶朝歌运着流火截步法一路来到厉风崖上。

厉风崖在虬龙主峰上，所以平日里极少有弟子前来。叶朝歌的父亲叶孤城在厉风崖上枯坐十一年，只有每月月末的时候叶朝歌才得以被允许和父亲见面。

绝壁之上，台阶陡峭。叶朝歌上来一次也竟然也出了一身热汗，竟然也觉得全身经脉通畅了不少，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累的气喘如牛。

幽深的洞穴中央，一个消瘦的人影枯坐在石台之上。四周的岩壁之上，无数道剑痕纵横交错，竟然都是剑痕开凿的痕迹。

人影身后，数条洞穴继续向后延伸，不时有呜呜的风声传出来，那是父亲用剑生生开凿出来的。

父亲在厉风崖枯坐十一年，练剑成魔，叶朝歌是有相当了解的。昔日斩苍剑的威名也是名扬四海，威震八方。

“父亲！孩儿来看你了！”叶朝歌恭敬地行李，把食盒放在枯坐的男子身前。

“你突破了！”男子睁开眼睛。

虽然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叶朝歌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锋芒刺在心头。

那该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孤寂的，冷漠的，执拗的，沧桑的，锋利的，直击人心的。

平淡的语气里是极度的沉静有力，叶朝歌嗅到了一丝属于剑的味道。

“是的！父亲！”

“练一遍四母剑给我看看。”男子站起身来说道。

“是！”

叶朝歌取出寸芒剑，拔剑出鞘。

一个简单的起手式过后，叶朝歌的眸子便变得专注无比，剑随心转，行云流水。

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一套动作四母剑一气呵成，结束之后竟然有些许空明之境，

叶孤城微微点头。

剑者之心初见，他日锋芒必显。

叶朝歌自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此时一套四母剑完毕，像是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一样，所以才伫立在原点陷入沉思。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总觉得不是这样。四母剑是父亲教导的，自己少年时学剑，免不了受到父亲的责罚。

自己也一直勤加练习，已经深有功底。或者说，就四母剑而言，自己已经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那么？是哪里不对劲。

叶朝歌心底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又执剑继续练习。

只是，心里有迷茫，自然剑心不在通明。一套四母剑被耍的歪歪扭扭，刺不成刺，劈不成劈，看了直教人别扭！

叶孤城眉头微皱，也不指点。

剑心迷茫自然也要经常擦拭，何况叶朝歌的心境并不稳定，离剑心通明还有一段距离，自己悟出来好过别人指点千万倍。

就这样，叶朝歌彻底把四母剑练成了一套歪歪扭扭剑。

至于是哪里别扭，却又说不上来。

事倍而功半，久剑而效微。叶朝歌心底不由燃烧起一丝无名之火。

按理来说，作为剑者心境沉稳是必备条件，但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丝邪火也是让叶朝歌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