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命不由己

凌斩拼命往回咽下翻涌的鲜血。

“少爷！”

皓月见此心中一酸，泣声呼唤的同时，泪水夺眶而出，眼泪如珍珠断线般从脸颊上滚落下来。

凌斩不经意间无声泪流。

这是屈辱的泪水，也是委屈的泪水。

自生母离世，

已有多年，他自强不息。

已有多年，他从未低头。

已有多年，他挥汗如雨。

已有多年，他不曾流泪。

他一直自认为紧握手中刀，就可把握命运，此刻在凌家主压制下，他体会到命不由己的屈辱。

他被家主认可，成为嫡系子弟，曾感受过一丝亲情。

他从凌家唯一感受过的一丝亲情。

他心中因此保留着一丝幻想。

此刻，幻想破灭。

此刻，亲情已逝。

此刻，无力反抗。

此刻，命不由己。

此刻泪流，是多年委屈的累积。

此刻泪流，他在心底狂呼：“我为什么没有父母关照，到底是谁要把我生下来？”

不说生父，他心中恨极。

就说生母，因为凌家四爷年轻时沾花惹草太多，旁人诸多猜测都被否认，从来没有被证实。

生母是谁，这是个谜。

无论是谁，就算是以后出现了，凌斩都只会有漠视，不会有任何感觉。

“打倒恶霸凌斩！”

在场大人见此神色各异、寂然无声，有几位不懂事小孩，发出几声呐喊，立即有大人低声制止。

凌家主眉头微皱、横目一扫。

全场肃静。

稍顷，凌家主冷然出声：“给你一炷香时间，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这是你唯一活命机会！”

凌斩情绪已经稳定过来。

皓月低头哭泣不止，让他明白所有这一切，都必须要坚强面对，他还有身边女孩需要保护。

泪已止。

凌斩开始讲述这二天发生的事。

凌家主负手而立，抬头望天，似乎在倾听凌斩讲述事情，又似乎已经神游物外。

执法小队长依然昏迷，受伤众人伤口都已包扎，并服下丹药调息，此刻也在静静听着凌斩讲述，没人敢插话。

“拿来！”

凌斩简单讲述完毕后，凌家主立即朝他伸出手来，淡然出声。

凌斩稍微一楞。

随后他立刻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执法堂那纸公文，正要趁机起身，那纸公文已自动飞向凌家主。

他所受压力依旧，还是只能跪着。

“将凌刀和顾教官叫来。凌天，你说说看到的情况。”

凌家主快速看了一下公文，又扫了一眼皓月后，随即吩咐一声，然后让凌天上前陈述事情经过。

凌天躬身施礼后，开始讲述。

从他如何来参加九弟成人礼开始，着重讲述凌斩拿刀逼迫顾教官，其它事情讲得大致不差。

此后又有几人被询问。

顾教官强调测试玉柱出了问题。凌刀则如实描述，并当场称赞凌斩刀法灵活多变，自己愿赌服输。

“我只是想为家族除暴安良。”

凌剑如此强调。

其余各人都有各自强调之处，不过大致事情都已明了，有一点可以肯定，凌斩凶狠残暴，是家族一霸。

这一点，凌斩不愿做任何解释。

盘问完毕。

最后凌家主喝问凌斩：“你说有人背后袭击你，但其他人都说没看到，这事你怎么说？”

皓月急忙分辨：“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