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过渡

剑声呼啸……

平负山庄中弟子们正晨起练剑, 日光渐渐明亮，后厨也升起晨饭的温暖炊烟。

山庄坐落山腰之中，到了春日, 遍野翠绿宜人。庄后临着一处青崖，白会川常在崖上习剑。

剑在冷硬岩石上勾勒出深深痕迹。

他的剑术已出神入化。但他脸上没有对武功的喜悦得意。从唐家回来已近一月，他大出风头, 来拜访的人也很多，都被白会川拒绝, 他寻常只待在庄后, 好像要长成这里的一棵树了, 也难怪外面传出白庄主沉疴将死的流言。

【你就是来做这件事？】

段竹轻轻点头，目光追随着远处，一道深色影子似鹰隼盘旋崖上。

【嘻嘻, 明明是你拒绝了人家三次，又过来找，放风筝呢。】

段竹：当时为了任务, 所以现在要挽回一下嘛。

白会川其实有些让她惊讶, 起初段竹以为他一定也属于任务类型, 无论曾经多么喜欢，好感也因为种种变故消失了。

但很意外的是，他对秦筝的感情没有变过，即使知道她不是好人，也甘愿为她而死。

【所以他从你的鱼塘里侥幸逃脱了？】

段竹：……

她只是觉得那样会古怪, 才一直拒绝白会川。直到现在任务完成, 又想起刚来时见到秦筝本人的柔弱不禁风，心里忍不住担忧，于是作为任务者和npc之外, 擅自来做这件事。

好在容婉也还在庄中，段竹拜托她送自己一程。

容婉道：“白因虽然不肯出来，但他其实很想见你。”

段竹隐隐觉得，他大概就在附近看着她。

自唐玉念之事后，再也没出现过唐真踪迹，或许是跑到哪个偏远的角落练功搞事业，打算过个几年大家淡忘了再回来。

白家少主仍然是白因。剧情中，白会川没有透露他身世，待他如亲子。但眼下白因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世，也难以再父慈子孝。白会川不问庄中事务，只在后山练剑，或许就有这个原因。

容婉道：“你今天有点不大一样。但我发现，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段竹笑起来：“我也喜欢这里。”

白会川踏过岩石，剑势回转，翻飞间瞥见山崖上有人，远远只见她披着件黑披风，纤弱得像要被风一吹就走。看不见容貌，他心里已描摹出她娇颜上的柔怯之色。

白会川又过两招，方觉不是在梦中，停剑回头见崖上空无一人，林中却一道身影匆匆离开。

他连忙追上去，拦在她路前，怔怔看着她，道：“小筝？”

秦筝目光闪烁，有些羞赧地偏过脸。

他喜而展颜，问：“你怎么来这里？是来找我吗？”见她不答，又问：“还是被谁带过来？”

他语气带了郑重，秦筝看了他片刻，笑了起来，“不是……我自己是情愿来的。”

她声音温柔娇俏，内容更令他心神动荡。

他原本不再报此生还能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只偶尔能遇见、知道她平安便满足，更想不到还能再见她站在白家林中。

这使他想起很多美好、美丽的回忆。他不由伸出手，抚向她耳边，秦筝轻轻一颤，却不再躲避他。

她头发很柔，轻轻刮着他的手，像是此月的春风。她脸颊很软，带着微微的热度，唇角轻轻扯起，让他心口突突地跳起来，耳朵都听不见其他声音。

他喃喃地问：“为什么？”

“你开心吗？”

“我……自回来后，我再没有比这一刻更开心过，只担心，是不是在做梦。”

“要是梦，也是我的一场梦了。”秦筝眼睛泛起泪，他轻轻拭去，手指染上湿湿凉意，心头一酸。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们慢慢说。”

白会川也笑起来：“好。”

段竹只把身体带到山崖就离开了。看到两人渐渐依偎到一起，如天底下所有正常的夫妻一般，想必日后也不会再分开了。

她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决定还不算错。

【你本来就可以完全决定她的行为。】

段竹：是，但没有那种必要。脱离之后，她就和我没关系了。

【你真奇怪。】

U也不和她多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你逗留的这一阵，唔其他的任务还好，但我刚刚遇到一个紧急件。】

紧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