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番外：理想（下）

上小学的时候,父王问她的想是做什么。

“我长之后想做什么？”

“我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放学的小蠕蠕捧着作业本，她奋笔疾书，比起遥不可及的未来,还是写完作业再去玩，会令更加她快乐。

她像没有想。

她有愿望。

概是自幼父母双亡,永安公主对于家人有一种异常的执念。她希望全家人平平安安,永远能够陪着她。

父王，母妃，哥哥,裴，还有光光。

如裴不她，她愿意在长之后,跟裴成亲。她已经懂得成亲的意思，就是搞一场盛的宴会，邀请很多亲戚来吃饭。她会跟喜欢的男子住在同一间屋子,睡同一张床,再然后她会怀孕，有小娃娃蹦出来。

父王和母妃就是样,生出来光光。

她偷偷跟萧靖说：“父王,裴的爹娘总是架。我希望裴以后不学他们,成亲后不我。”

萧靖：是家庭暴吗？

他的神色多了几分认，家庭暴不得。是裴家夫妻总是动手,他重新考虑门亲事的可能性。

他怕小蠕蠕以后被驸马。

“件事是谁跟你说的？”

“裴啊。”

“他是怎么说的？”

“裴说，他的爹爹和娘亲每隔几天一回,怕他知道，人会在夜关起门才架。每次是他娘赢，他娘完会给他爹爹做炖肉吃,说给他补。”

“……”

萧靖一听就懂了，人家夫妻在床头架，能叫架吗？

不算啊。

他没料到裴解错误，居然把种事跟小蠕蠕说。他跟孩子再三交代：“此事莫跟旁人说。”

不然裴家丢脸丢了。

小蠕蠕应诺下来，她去找她哥玩。

每次阿瓘去仗，虽然会给她带回来珠宝和首饰，小蠕蠕心底不愿意哥哥出门，想让他留在家。

仗会死人的。

小蠕蠕已经明白个残忍的事实。

“哥哥，你又去仗啊？”

“是啊。”

阿瓘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八岁的小蠕蠕长高不少，长成姑娘了。男女有别，他不能再随便抱她。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照顾九叔九婶，还有光光。”

“你是王府的姑娘，你学着承担责任。”

哥哥的交代，小蠕蠕听进去了。她坚定地点头，光光那么小，她保护妹妹。

妹妹说想当造型师。

光光牵着她的手，问：“姐，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给父王和母妃养老。”小蠕蠕终于有目标，“我是姐，承担责任。光光只快快乐乐就行了。”

“姐，你啊。”

幼的光光不明觉厉。

小蠕蠕有同桌兼男朋头裴，裴的想是当官，娶公主。

因为龄仿，他、小蠕蠕、高绍德、高宝德四个人，一直成为同班同学。他们从幼儿园毕业，一块儿直升皇家小学部。

裴上学很认，因为长广王教他——

知识能改变命运。

男孩一直深信不疑。

知识的概念很广，书本上的文章是知识，诸胡的语言是知识，各地的风俗习惯是知识，甚至永安公主的喜和偏爱，也是知识。

他如海绵一样，拼命吸收能触碰到的知识。凭借他对小蠕蠕的了解，他与永安公主处甚美，公主每逢分得甘美的瓜，必定会给他留一份。

瞧见没？

就是知识的量！

他，小学生，靠知识吃软饭。

他赞叹道：“公主对我啊。”

裴没吃过西域的穹窿瓜（古代哈密瓜），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回头把瓜塞进去自己的书包。

涨得书包鼓囊囊的。

怕颠坏昂贵的进口甜瓜，他拿自己的书垫在下面。他再把书包背起来，妈呀，重。

瓜重义更重，小蠕蠕会把瓜送给他，裴非常高兴。

西域的窟窿瓜比南方的柚子更珍贵，北齐和西域之间隔着敌国西魏，能顺利运到北齐的窟窿瓜全是走.私货。窟窿瓜有钱也买不到，邺城吃过此瓜的人不出两个巴掌。

男孩回到家中，将书包放下，抱着一个瓜向爹娘邀功。裴讷之没关注瓜，却看见被压得皱巴巴的课本，气得想揍儿子。

男人一甩袖子，骂道：“你个逆子，当是有辱斯文！”

书籍在读书人的眼，是宝贵，怎么可以轻易糟蹋？

他只得裴个独子，对孩子求十分严格。严父是个代的标配，当爹的态度越严厉，便是对孩子越关爱。

裴的课本，是裴讷之手抄的。

裴讷之能当上太子舍人，学问是绝对过关。他一看到儿子对学问如此轻视，恨不得拿起藤条就。

他是恨铁不成钢。

“你人，又耍什么威风？”

妻子郑氏挡在前头，她觉得儿子没错，孩子背着四五斤的瓜回来，人不夸反骂，简直是没有道。

她的儿子有一口吃的，惦记家，裴那么孝顺，完全值得表扬。

郑氏擦了擦手，夸赞道：“我儿乖，娘给你切瓜吃啊。再喊上你祖母，她没吃过等稀罕物，可品尝。”

裴一溜烟地跑出去，他爹想揍他，祖母和娘亲总会帮他的。

老太婆被孙儿扶着出来，听闻是皇族吃的进口甜瓜，睁了老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惊讶道：“瓜怎么皮上长裂纹？”

本地的菜瓜，它不长个样子。

裴解释道：“它本是样的，据说青纹越深，瓜越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