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相认

“妈咪，他是我爸爸吗？”

顾言回头看向顾向晚，眼里尽是明了。

顾向晚知道，顾言多少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只是她没想到他们父子俩会这么早见面，她还连心理准备都没做过。

“阿晚，不解释一下吗？”叶辰川双眸猩红，面上神情阴晴不定，还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与颓废。

一天不见，叶辰川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满脸沧桑，眼袋乌青。

“叶辰川...我...”顾向晚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半响说不出话。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侧身让叶辰川进去，声音有些发涩:“先进来吧，外面冷。”

顾言静静的看了一会，乖巧的钻进厨房替叶辰川倒来一杯热茶。

他将茶水递到叶辰川面前，随后默默的躲到了房间里，懂事的给他们两人留下私人空间解决问题。

一时间客厅里的两人面面相窥。

“阿晚，和我说说他的事吧。”叶辰川就这样看着她，眼底的深沉似是要将她淹没。

顾向晚猜到叶辰川来之前一定是调查过了，所以，她也不再隐瞒。

她轻轻叹了口气，笑容有些苦涩:“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她原以为叶辰川会非常愤怒的控诉她故意隐瞒顾言的存在，随后和她彻底决裂，却不想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结果。

从始至终，叶辰川都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的情绪极为复杂。

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眼袋乌青，发型凌乱不堪，胡渣爬满了他的下巴，样子极其狼狈。

顾向晚看着这样的叶辰川，心里有些愧疚。

许久，叶辰川喉结滚动，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

“阿晚，当时疼么？”他抬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她，眼眶见红，喉咙发涩。

他突然感觉自己在说废话，怎么可能会不疼。

只是他的阿晚啊，那样怕疼的一个人居然受了那么多苦。

他不敢相信当时她是怎样坚持下来的。想到这些，叶辰川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心疼。

顾向晚闻言一愣，她没想到沉默许久，叶辰川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她原本以为他会怪她，可是并没有。

顾向晚看着他，先是摇头，又轻轻点了点。

她抬头看向窗外，似是在回忆:

“疼啊，怎么会不疼。”

那个夜晚，那条小巷，那身下刺目的深红，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叶辰川闻言眼神暗了暗，浑身不可察觉的轻颤，他死死盯着顾向晚，许久，最终有些狼狈的别开眼: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顾言，食言的言。”顾向晚眼神有些闪烁。

叶辰川听到那个名字有些苦涩的笑了，眼里尽是受伤:

“要是不是姜佐偶然遇见将这件事告诉我，否则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儿子。”

叶辰川抬头看向顾向晚，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是她读不懂悲伤:

“阿晚，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还是打算干脆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顾向晚摇摇头，坦白道:“我没有想要瞒你，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