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份订单

大概到了八点左右，布莱迪子爵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先行一步的探子在帐篷前恭候多时。

探子报告说，“子爵大人，向导带我们前进了十五里，被一个很宽的湖泊拦住了，如果要继续深入，必须要跨过湖泊。”

布莱迪说，“等我用过早餐后就拔营出发，天黑前抵达湖泊。让三家工坊的人做好准备，以订单的模式让他们每家各造一艘木舟，明天十点前交付。”

工坊的手工艺人就是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用湖泊周围的乔木作原料，现场做出三艘木舟就足以让整个队伍渡过湖泊。

“是！”士兵领完命，就去通知各方。

琉璃工坊这边收到命令，作为领队的亨利就召集众人开始商讨起来。

“我们这次人员不够专业，怕是很难完成任务啊。”

先开口的自然是领队亨利，他是在场唯一一名熟工，其余四人，两人是帮工，两人是学徒。

亨利说队伍不够专业是指没有专业的木工，工坊的生产结构非常复杂，一家工坊可能同时涉及诸多业务，例如木工、冶炼金属、玉石雕刻……

而手工艺人们所擅长的部分又不太相同。就好比五人中唯一的熟工亨利，他所擅长的领域是原材料制备，也正是如此，他在捕获冷萤和研磨冷萤粉方面有做老师的资格。

马修问道，“制作一只木船，需要熟工等级的木工吗？”

“那倒也不是。”

亨利对马修的态度有了不小的转变，以前他是完全看不惯这个村里有名的好色之徒，他给马修解释说，“主要是时间限制，没有一位精通木工的熟工带队的话，很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订单。”

订单是有时效性的，超过了时间，哪怕完成订单也无法获得报酬，这条规则哪怕是在沼泽外的世界也是如此。

这只能怪琉璃工坊的工坊主，那位贪婪的死胖子为了节约人力，不惜把马修这样的学徒也送进来充当帮工级别的手工艺人。

现在好了，真到要忙活的时候露馅了吧？

亨利比任何人都清楚情况并不乐观，这个阵容水平的帮手是无法助他完成这份订单的。

“要不我们外包给南风工坊吧。”

有一位帮工提议，工坊如果来不及完成订单，通常会外包给其他工坊，哪怕赔钱也不能让订单逾期，否则会降低工坊在协会那里的信誉，年末评级的时候会倒大霉的。

至于选择南风工坊而不是李记工坊的理由是：李记工坊的老板和自己琉璃工坊的老板是死对头，对方决计不可能相助，但南风和琉璃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只不过同为竞争对手罢了。

“只能这样了。”另一位学徒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只能一个劲的附和。

另外一位帮工却摇头说，“过这样一来，人家必然狮子大开口，我们能付得起那份报酬吗？”

亨利苦笑说，“外包不了。”

那名学徒着急了，问道，“为什么不能外包，南风工坊难道有钱还不赚了吗？”

亨利说，“倒不是他们不想赚，而是风险太大，我们抵达湖泊差不多天就黑了，大半夜的作业显然对南风也十分不利，人家就算有余力也未必愿意帮我们。”

熟工前辈的话让先前一直以为还有救命稻草的学徒顿时蔫了下去。

“外包不成，可以试试合作。”马修摸了摸下巴。

一位帮工一脸鄙夷地看着马修，“合作？你在说什么梦话。”

亨利却悟出了一丝丝味道，他看向马修问道，“你觉得合作有可能达成吗？”

马修说，“我方才就是在思考这种可能性，我认为，只有试过才知道。”

“如果合作谈不下来，我们再试试外包嘛！”马修笑道。

合作和外包可完全不一样，特别是在沼泽这种鬼地方，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报团取暖的心思吧？

亨利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说完这句话的亨利陡然一愣，不知为何，对方虽然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年纪的小学徒，为人处世的方式却显得有些老成，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截然相反。

亨利说，“我们得先和南风工坊的大小姐谈一谈。”

琉璃工坊的几位手工艺人站起来，出发去寻找南风工坊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