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乐极生悲

庆安九年，五月的一天下午。

天空灰蒙蒙的……

压抑的氛围笼罩着这片土地，有种让人看不到希望的感觉。

在乌启城后面，不到三里的一处小山坡上，有两个身影显得格外明显。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个站着一个盘膝而坐。

从穿着打扮可以大致判断出，两个人身份似乎略有不同。

那个胖一点的男子，名叫苏寒是苏家大管家的儿子。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盘膝而坐的少年，不敢有一丝懈怠，屏气凝神。

而那位正在盘膝而坐的少年，名为苏聿，是苏家首领的孙子。

少年五官清秀，样貌虽算不上惊艳，但也算是生的俊俏。

只是眉宇间隐隐透出的一些灰暗之气，给人一种晦涩的感觉。

苏聿此时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在其周身环绕着盈盈灵气，这些淡蓝色的灵气正在没规矩的肆意流动着。

有那么几个瞬间，灵气像是接收到召唤一般，开始围绕着男子顺时针转动，但是仅仅一刹那，便再一次回归到无序状态。

就这么来来回回尝试了好多次，仍旧是不能将灵气聚集。就像是苏聿附近的信号不好一样。

苏聿的额头已经浸出了几滴汗水，能看出来他此刻应该很辛苦，而反观一旁胖胖的苏寒，却不知何时早已满头大汗，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滴。

看样子似乎比那位正在闭目修炼的苏聿还要努力。

苏寒紧握着拳头像是在为对方打气一般，本就满脸富贵的面庞，由于过分用力早已挤得变了形。

那副用力而未果的神情，要是换了一个更为狭小密闭的房间，倒是更为贴切。

就在最后一次尝试，灵气旋即将形成之时，苏聿右手掌心忽然出现一丝淡红色的光晕，光晕一闪即逝，纵然光芒短暂，但还是依稀可以看见那光晕的形状，像是一朵花，一朵八片花瓣的花朵。

还是失败了……苏聿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

在最后一次的尝试失败后，男子缓缓正开了双眸，不知是有些疲惫还是失望所致，男子轻呼了一口气。

眼睛下意识的瞟了瞟右手掌心，那早已不存在的光晕。

一旁的苏寒也是满脸失望，不禁长叹一口气。像是自暴自弃一般，一屁股坐在了苏聿旁边。

“第九百八十一次失败了……”苏寒无精打采的轻声说道。

一旁的苏聿闻言略显吃惊。

“我的天，你还真‘贴心’……竟然帮我记着呢……”此刻苏聿也不知是该激动还是该给他一拳。

“苏聿，你说你…哎…连我的资质都在五年前就破了初级淬体……你怎么还是在原地踏步……”

“刚才你手心那破莲花是不是又亮了？！”

“我可都听说了啊……连府里打扫卫生的王妈，她六岁儿子都已经完成了初级淬体……你说你……哎”胖胖的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说道。

“连你都说，我都已经失败快一千次了……我都习惯了，反正……早就看开了，毕竟我是扫把星体质嘛……哈哈”苏聿闻言像是打趣一般说道，虽然表面看上去早已释然，但是内心深处，其实也早就释然了，毕竟像自己这种天生扫把星体质，干啥啥都干不成，自己早就习以为常。

没错

扫把星体质。

这是府里熟悉他的人，在背地里对这位少爷的‘爱称’。

自打苏聿记事一来，就没有一件事是成功的，似乎是冥冥中有个‘闲人’在半空中看着苏聿，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是稍稍有一丁点成功的迹象时，那位‘闲人’就会出手，将其打断，如此持续了近十八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所以，久而久之，苏聿也渐渐习惯了，经过成千上万件事的打击，以及身旁人的冷嘲热讽，苏聿早就练成了百毒不侵的完美心态。

“明天可就是最后一次内殿测试，你要是连最最最基本的淬体都过不了，那你岂不是要像我一样被分配到山里去了？”苏寒满是不甘心的喊道。

苏聿闻言笑了笑，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

“山里有什么不好，我早就想去山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是累一点，也比在府里强……”

“再者说了苏憨，被分配到山里的是我，况且你不也是被分配到山里吗？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苏聿笑道，虽然苏聿明白苏寒是在替自己不甘心，毕竟诺大的城池，他也只有这一个朋友，别看自己是这部落族长的孙子，尽管是养子，但是境遇和地位，要比同龄的那些兄弟们差上十万八千里。

苏憨，其实名苏寒。

因为从小长得就胖乎乎，憨憨的，所以苏聿便给他起了一个更为贴切的名字苏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