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最终，当那黑色“长鞭”不再段落，整个天空为之一清，尽管依旧有不少残余的黑色“长鞭”依旧在天空中蜷曲扭转着，但相比于之前的遮天蔽日，现在却显得稀稀疏疏。

那些“长鞭”一条条兀自蜷曲着，但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湖中人再次问道：“就这？”

下一刻，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陡然在天空中响起：“这样的东西，你还能有多少？”

随着话音落地，一张巨大的面孔，缓缓出现在天空中，洞天湖本就十分宽广，方圆足有千丈宽，但那天空中的面孔，似乎比洞天湖还要大。

那面孔类似人样，但却无鼻无口，唯有三只黑洞洞的“眼睛”，呈品字形排列着，那三只“眼睛”中，似乎有着更加阴暗邪祟的东西在孕育着，而当这张面孔出现后，宫装丽人这才明白过来，那天空中的一条条黑色“长鞭”，竟似乎是这张面孔的......头发！

湖中人看着天空中的脸，嘴角一咧：“这样的玉，我还有八个。”

然后便是相互的沉默，过了许久，那天空之脸才再次说道：“你应当知晓，你阻止不了我！”

湖中人淡淡说道：“我可以！”

“即便这次你阻止了我，那下次呢？”天空之脸继续说道，“你只有一人一命，而我，不死不灭！”

“说那么多，还是没信心啊你。”湖中人道，“再者，你都没死过，怎知自己不死不灭？且让我杀一次，杀一次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死不灭了。”

天空之脸面孔上的三只眼睛猛地一缩，似乎明白对方的心坚如磐石，难以动摇，当下也不再多言。

下一刻，只见天空中所有的黑色“长鞭”陡然间尽数缩小，却是被那巨脸收了回去。

湖中人面色一正，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恐怕将会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只见他身形一闪，湖面微微一震，点点涟漪散开，下一刻湖中人已然来到宫装女子身旁，只听他说道：“蓝姐，你先......”

他没说完，那女子打断他道：“我可以留下吗！”

她的话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但湖中人却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在这里，我心不宁。”

那蓝姐道：“不在这里，我心不宁。”

“万一，我护不住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湖中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反而一手抓住蓝姐的小臂，身形一闪将她也带到湖中央。

蓝姐身手不弱，在湖面上也算站的稳当，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却是将方才的恐惧抛之脑后。

“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护得住你。”

“护不住也行，我不会打扰你的，你且做自己的事。”

“若今天灭不了这邪魔，怕是你我就要比翼双飞了。”

“快是快了点，但是不悔。”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语速很快，感情也很真。

湖中人看着自己的蓝姐，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浑然不顾头顶之上，那巨脸的三只“眼睛”中，已然释放出的三条漆黑如墨、邪祟鬼恶的粗大黑河。

只见那三条黑河，宛如浓稠泥浆一般，自九天之上倾斜而下，当头就朝着湖中人和蓝姐淹了下来，沿途所过之处，就连有形无质的浮云，都被顷刻间染成了墨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开来，同时伴随着漆黑入墨的黑雨，从黑云中倾斜至地面，将地面之上的一切，都腐蚀枯萎。

“我三岁握剑，这一握便是二十四载。”

“做了这天下第一、天上第一，又能如何？”

“始终连自己为什么练剑都弄不清楚！”

“邪魔入侵，我持剑肃杀，长剑染血，不下百万！”

“我这一生，无愧于任何人，却独独有愧于你。”

“蓝姐，稍后，我想为你......舞一次剑。”

“你愿意吗？”

下一刻，黑河临空，长剑出鞘。

那一日，剑气长河，倒挂九霄。

那一世，一柄长剑，威压当代。

那一天，却再无人听到，那一声小女儿般的娇羞。

“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