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
大概是污染程度比较高,这次转化很轻松，我闭上眼睛感知整座天空之城的状况。
发现【旧日教团】正在联系这边的传送阵打算送什么人过来的时候，我一秒关闭并撤除迷宫传送阵。赶走了一个奈亚拉托提普,可不能再来一个团的兵力。
为了不让对方通过原有空间坐标定位到迷宫，我驱使迷宫全速蛇形走位前进。
走出象牙塔,活着的代表团学生早已离开,死掉的人只剩下一个,是艾鲁鲁的青梅竹马，艾尔玛。
他的左胸膛被完全洞穿，从胸口缓缓流出的鲜血中漂着几片被鲜血更浓艳的花瓣。亡灵在尸体上方哭泣着,不停地道歉和说着为什么之类的话。
我默默地离开。
站在最高层的楼梯，冷眼俯视今晚变得异常热闹的普莱提伯黎。
【通告：迷宫普莱提伯黎将于72小时之后解体。】
我让迷宫发出的红色大字瞬间出现在城市里的各个角落，并且怪物们也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
慢慢地在千米高空上的天空之城散步，伴随着我的是迷宫怪物的警告声、无数人撕心裂肺地大喊和哀嚎。街上随处可见变得奇形怪状，长满脓包的人型生物。
先下到第二层的医学院楼，找到菲娜医生。她身后的巴泽尔和劳埃迪样子也变得异形。
“莉莉丝！你来得正好，帮我——”
我一剑砍下一张病床上已经快要挣脱的劳埃迪异形脑袋。
“莉莉丝！！你在做什么！！”
“菲娜医生，已经彻底变质坏掉的鸡蛋是无法再还原成原来健康的状态的。”
我拿过一面镜子照过去,“这不是什么普通的中毒和诅咒，他们吸食的是完全变质后的生命本源，我们称之为【黑色的玛娜】的毒。”
浅紫色头发散乱，头上长出角的菲娜医生惊愕地问我：“【黑色的玛娜】？什么东西,莉莉丝你怎么知道？他们、我们、我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才对。”
我解开巴泽尔的束缚，拖着他下床，“想知道原因就跟过来吧，你想救人的话总得先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走到走廊门外，对着帝国学院、精灵学院、兽人学院残存的学生说：“你们如果想知道同伴为什么死掉的话,也跟过来吧。”
“你知道原因？！那就赶紧说出来啊——！”
我折掉了牛头人里德·卡沃克的右臂，“我只是知道谁会知道答案而已。”
帝国皇女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是谁？”
“巴沃德·普莱提門，这座天空之城的掌权者。走吧，到了地方后，你们就算再不愿意也终将知道。”
来到整座天空之城最为豪华的豪宅，这里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门窗都封锁着，并且竖起防御结界。
让巴泽尔通过结界之后放我们进去，撞开用家具顶着的房门，门口是衣衫不整的巴泽尔他爹，和穿着清凉的兽人美女凯瑟琳。
凯瑟琳还朝这边抛了个媚眼，“Hi~”
牛头人里德·卡沃克愤怒地大叫，“你这个表——！”
“安静。”【沉默lv.1】
“初次见面以及晚安，巴沃德·普莱提門先生，我们不是来救你的，只是来你这里要个答案。”
我没有等这个老家伙回答，开门见山就问：“你跟【旧日教团】、跟卡米尔·格林和他背后的势力做了交易对吧。”
“这位小姐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你说什——”
“卡米尔·格林背叛了，他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闯进了象牙塔内隐藏的迷宫核心所在，并且对核心施加了自爆程序。现在所有的传送阵都关闭了，整座天空之城已经变成一座囚岛了。”
巴沃德·普莱提門脸色铁青一片，我一条条地清晰说明这位一把手面临的状况，“而且没什么可否认的，一切的证据都浮上水面。你也看到了吧，外面那些疯掉了的人，你也是已经中了这座迷宫的【毒】，命不久矣了。”
“就算有传送卷轴也逃不掉的，前段时间从迷宫中离开的原空岛居民都死掉了。”我刚刚看了一眼面板的王子图鉴，戴娜夫人的儿子，卢卡斯·索图亚的图像已经灰色了。
只是死心是去掉图鉴左上角的爱心，人死了就整个人像都变得像是遗照一样。
将他儿子扔给他，我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休息，“看看你的儿子吧，因为你，他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了。”
“父亲，你、她说的是真的吗？”
巴沃德·普莱提門跳着脚地躲开扑过去的他儿子，“巴泽尔？！你是巴泽尔？怎么会，不应该的，明明我们喝的水——”
我合上眼睑，“原来是在下在水源里了啊。”
其他人不可置信地七嘴八舌发表意见，质问普莱提門。
空岛除了雨水没有可饮用水，水资源都是由运营方一手掌握并提供的。
“然后你们跟我们喝的水不一样，你们两父子、或者还有其他尊贵客人喝的是干净瓶装水，而我们喝的是毒水和毒水做的食物。想着只要死的不是自己，毒也是不容易发现的慢性毒，就没问题了是不是？”
人体透视只能看到骨骼和内脏，无法显微镜般放大到细胞层面，因此我开了深渊视野才发现。
“街上看到的变异者程度各有不同，应该是来空岛的时间越久、变异程度就越深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毒的？”
游戏里女主角还没来得及发现实情就被反派扔下普莱提伯黎，之后也一直没机会到过已经被改造成旧日教团基地的空岛，所以没开深渊视野的我和游戏女主角都不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
巴沃德·普莱提門紧闭着嘴不说话。
“真傻啊，不说你儿子，你自己的情况也能感觉到吧，以为是错觉的话，菲娜医生也可以告诉你你也正在发生变异。我这个半桶水的药学生也能看到，是肝脏和左边的肾脏开始坏死了，疼不疼？”
普莱提門马上捂住我说的部位，“怎么会……”
“因为他们投毒的对象不止水源，还有空气啊，你不呼吸吗？”
我话音落下，所有人都脸色难看地捂住口鼻。
“普莱提門先生没有忘记遍布这座空岛的植物花朵平时养护问题吧？浇花的时候有让人使用‘干净无毒的水’吗？”
看他脸色就知道没有，我拍了一下手然后摊开：“那么结果就是用有毒的水浇灌出来的植物也是有毒的，而植物散发出来的花粉和花香自然也是毒，吸入了之后我们理所当然地就中毒了。”
心理素质过硬的菲娜医生强自镇定地发问：“可是之前我们都没有症状表现出来，这个原因又是什么？”
“我猜应该是正在外面大闹的【艾鲁鲁】吧，她自己就是花，大概是从已经完全变异成魔花的她那里发出来的花粉激发了沉积在居民体内的毒素吧。结合居民发狂和艾鲁鲁变异的时间，应该就是这样。”
想了想，我再补上一句，“来空岛的时间不长，其他学校的各位没有变异，则是另一个佐证。”
“那我们只要离开空岛，没有‘刺激源’，情况就能稳定下来——”
“我刚刚说了，之前离开空岛的人死了。”发现傲娇渣男死亡后，心中涌现出这个猜测后，我就用魔女的占卜魔法问询了其他人的情况，无一例外全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一点占卜术。当然了，你们不信的话，找个人去亲身验证一下就可以了。在外面抓个还算正常的人，把他关在一个密闭的没有花粉空间，给他干净的水和食物，试试看你们就能亲眼所见了。”
我摧毁他们的希望，“花粉的毒让人们都有了重度依赖性，平时不觉得，但是一旦脱离，戒断症就会发作出来了。长年吸|毒的人戒断症发作起来有多严重，菲娜医生你很清楚吧？”
“……”
精灵族的女孩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伸手一指普莱提門，“问他吧。”
于是其他人轮番质问、甚至是粗暴地审讯普莱提門。
我用左手遮住眼帘，即使闭上了眼睛，也挡不住深渊视野的景色。
普莱提門的答案简单至极，无外乎一个字【钱】，两个字就是【资本】。他和旧日教团从十八年前开始就一直在合作了。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已经破罐破摔的普莱提門高举双手振振有词：“做什么都需要钱，有了钱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先赚了再说。那些人可是真正的出手大方！你们根本无法想象仅仅一个月他们就能给我九位数！！整整九位数！漫山遍野的金币！即使是帝国出手也没有这么阔绰！”
完全毁容的巴泽尔朝他大吼，“臭老头你疯了！有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普莱提門一巴掌将他扇倒，“闭嘴！你以为你是靠谁的钱才能活得这么风光的？！没有老子的钱你什么都不是！”
帝国的皇女质问他：“你这是不义之财，是人命钱！你怎么赚得下手！”
普莱提門反过来讽刺她假慈悲，“哈，什么钱不要命？帝国买卖奴隶、侵略国家拿回来的就不是人命钱了吗？金钱根本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在乎法律与道德的人都是穷鬼！”
其他人都一时被他的气势所压倒，我撑着沙发的扶手起来，“钱无正邪，但你是人，你应该要有的。不过既然你放弃的这么彻底，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就好好享受你赚回来的【恶果】吧。”
说罢，我就走出房间，菲娜医生在后面问我，“莉莉丝，你去哪里？”
“睡觉。”
“现在这个时候？！”
“不然呢？还能做什么？走又走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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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迷宫普莱提伯黎解体还有56小时。】
帝国的公主殿下问我：“怎么样？”
我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红色迷宫核心以及无数缠绕着它的魔法符文，遗憾地摇摇头。
“不行，术式无法解明。这里面至少有三种古代魔法文，还有两种我不认识的语言，整个架构复杂又混乱，简直就像岌岌可危的大楼，不小心一碰都能马上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