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即将流逝的生命

很是善于察言观色地薛子墨细细品了品他的话，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那就好。”语罢他便转身离开。

薛子墨这前脚刚走，郁小唯那儿后脚就紧跟其后。只是，她没走几步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了起来，两只脚就想太空漫步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踩踏。

“你想去哪儿？”霍去病阴沉的声音响起，“我以为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未结束，故而你得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心知自己逃跑无望之后，她倒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你先放我下来，你这样让我很难堪呢！”她的自尊心在他面前为何屡屡受挫，不论是哪个方面，这让她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继续我们之前的谈话。”他将她放下，并让她面对面地与他站着。

这种状态令郁小唯很是别扭，本就不知该如何诉说的她此刻就更难以启齿了。她总不能对他说，原本你可以活到二十五岁，现在因为我提前将这次河西大战的战果告诉了你，以致于你为了改变这个结果而做出的总总行径极有可能让你的寿命急速缩短，甚至可能就在这场战役之中就会猝死。这样的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意识到她又习惯性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霍去病的耐心明显已经快被她消耗殆尽。他一把抓起她的衣襟，怒吼道：“我没闲工夫在这里跟你耗，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赶紧说！”说罢，未免她又找借口搪塞，他还厉声提醒着，“你别跟我说你没事，瞎子才会信你的鬼话。”

“我——”郁小唯也是被他逼得不行，她斟酌着字眼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哦！”

“别废话，赶紧的！”

她咽了一口唾沫，道：“如果我说你再这么奋不顾身地与匈奴军厮杀很可能会缩短寿命的话，你会怎么样？”

闻言，霍去病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了起来。半晌才收住了笑意，正色道：“人生自古谁无死，马革裹尸是英雄！我从来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作为一名将士，我随时都准备着时刻为国捐躯，所以你说的问题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那么如果我说你本来可以活到二十五岁，如今可能马上会死呢？”她试探性地问出爆炸性的问题。

他一愣，渐渐地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心不自觉地皱起，“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命不久矣？”

郁小唯一惊，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都说了是如果，你别瞎猜。”她赶紧否认，深怕他会察觉到什么。

“倘若真是这样，我也无憾了，只是可惜不能亲眼见到我大汉将士驱逐匈奴人一统天下。”他一脸落寞，眼神之中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忧伤。

见状，她急道：“我都说了是如果，不是真的，只是打个比方，一个假设，你怎么就当真了，自己在那里······”

“走吧！”

“走什么走！”郁小唯倔强地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你不许走！我们还没把话说清楚呢！”

“如果，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那我希望我余下不多的时间里能尽可能的多杀一些匈奴军。”他甩开她的手，再次向大部队走去。

这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他擅自将背影留给她，任由她在风沙之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