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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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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康凯从护士的嘴里得知范猛也住进了医院,连忙找到他的病房。范猛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腿部虽然受到重创,又爬行了15里山路,还抱住了。范猛把发生在瞭望塔的一幕告诉了康凯,康凯立即从医院里带走了一批森警战士,这些战士都是因为脱力,缺水等原因住进医院的。

小镇医院里住满了森警战士和其他参与扑火的人员,脱力,缺水导致的晕厥是主要病状,还有一些烧伤,气管灼伤的病例。

看着康凯等人的背影,须发皆白的老院长气得直跺脚,随后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自言自语地说:“老伴啊,你说你糊涂不糊涂,看见着火你就躲到外地,你看看这些军人,有他们在,还怕个啥。”

杜老爷子也找到了一些鄂温克汉子,于是几十名森警战士和手持别力弹克猎枪的鄂温克汉子在黑夜里默声飞奔。

初到大兴安岭的人会被新鲜到无暇的空气,云淡天高的静谧所折服,渐渐也就淡漠了,毕竟大兴安岭没有令人叹为观止的险峰峻岭,时间长了才会在一望无际的群山中琢磨出点味道出来。放眼望去便是山,无穷无尽,像是百衲了千万条河流的海洋,低矮安静的群山隐含着万丈的波澜。

那看不见,摸不到的波澜比扯地连天的波澜更让人遐想,就像康凯和他的森警战士们,他们朴实,憨厚,但骨子里的坚韧在危机关头便会掀起千万波澜,台风海啸一般的波澜。

此时战士们的愤怒来自战友的牺牲和偷猎者的残忍,他们的愤怒必将在山林上空掀起吞噬罪恶的漫天波澜。

奔跑在最前面的康凯停下脚步,朝敖克莎带大娘家那边侧耳听着“老爷子,你听见什么没有?”

一名鄂温克汉子擦着额头的汗珠“听什么?那是敖克莎大娘家,灯还亮着,肯定没什么事,回来再看她吧,赶紧去黑桦林抓偷猎贼吧。”

杜老爷子停在康凯身边,许久才点点头“是狗叫,是大玉,它肯定受伤了。”

“敖克莎大娘不会不管大玉。”康凯和杜老爷子对视着。

“对,家里一定出事了。”

“战斗小组跟我来!”康凯朝身后挥手。

杜老爷子推开康凯“你们没带枪,还是我们来。”

康凯刚从镇里的医院返回,这几天他抓的握的只有水枪。

几名年轻力壮的鄂温克小伙子拿着别力弹克猎枪躬身走在最前面,很快来到篱笆外面,看见了垂死的大玉。

大玉看见杜老爷子时眼睛流出了浑浊的泪,很快停止了呼吸。

木刻愣里的包黑年用枪指着敖克莎大娘的头,压低了声音说:“让他们说,就说你们在洗澡,不方便开门。”

这时篱笆外面传来喊声“大娘,我是康凯,你在家吗?”

“在家!孩子,他们有把手枪,一共三个人……”

包黑年挥拳打在敖克莎大娘头上,握枪的手在颤抖,倒下敖克莎大娘被贾佳抱在怀里,仍然怒视着他。

“救命!”贾佳发声大喊。

在森林里请勿尖叫,在人类败类面前请鼓足勇气!

听到叫声,更多鄂温克汉子朝木刻愣围拢过来,康凯用手势招呼着其中的几个“跟我来,堵住他们后路。”

躺在火炕上的狙击手伸手拉住了包黑年“头儿,你快走,后面有窗户,再不走就全完了。”

包黑年铁青着脸,拽起贾佳的头发,把她拉到床前,朝着外面连开两枪“都给我退后,我手里有人质!”

贾佳疼的忘记了呼喊,泪珠滚滚落下。

蓝大海朝前爬了几步,拉着包黑年的裤管哀求“别,别伤害他!”

包黑年一脚踢在蓝大海的胸口,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走啊,快走啊!”狙击手拼命咆哮。

“不!”包黑年再次鸣枪,篱笆外的鄂温克汉子们开始后撤。

“姐夫!”狙击手似乎拼尽了全力。

包黑年的同伴迷茫地看着他们,他一直不知道包黑年竟然是狙击手的姐夫,据他所知,狙击手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是姐姐最疼爱的人。

“姐夫,我求你了,我快死了,你走吧,给我报仇!”狙击手把伸向包黑年“把枪给我,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我答应过你姐姐,你不会出意外。”包黑年的声音很低,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滚!你想让我姐姐守寡吗?滚!”

包黑年朝窗外看了一眼,狠狠地把枪丢在火炕上,朝厨房跑去,窗户被砸碎,人箭一般射了出去。

“姐夫,给我报仇!找森警给我报仇!”狙击手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砰!”枪响了。

包黑年的同伴目瞪口呆地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房间里到处飞溅着狙击手的血。他愣了愣,从窗户跳了出去。

包黑年从木刻愣里冲出后立即朝后山跑去,康凯刚刚带着几名鄂温克族的汉子来到屋后,他追了上去。

包黑年的同伴没有他那么幸运,他被几只别力弹克枪射中,胸口破了几个大洞,比狙击手的死况更惨。

康凯和几名鄂温克汉子追逐着包黑年,没有呐喊,叫骂,只有沉默的奔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漆黑的山林里回荡。

渐渐地,几名鄂温克汉子被落下,黑暗中只剩下康凯和包黑年的呼哧声。

狂奔,包黑年在逃命,他的脑海里浮现着狙击手垂死的痛苦表情,他的呼喊,那声沉闷的枪声。

如果不是这些可恶的森警,他早就带着洞穴的文物离开了,他的计划那么周全,他有十几名经过特战训练的兄弟,如果不是森警……

报仇!对,他要报仇!如果能活下来,他一定要报仇!

狂奔,康凯在追命,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包黑年伏法,几百只无辜的野生动物,银香鼠的哀鸣,宝力克的死。

几百只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被残杀,上千公顷林木会毁于一旦,这些恶果全部来自偷猎犯的私欲。

他们该死,让枪毙一百次,一千次!

康凯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他的脚步缓了缓,如果没记错,向前应该有个山坡,山坡上没有路。果然,他追着包黑年的脚步爬上了没有路的山坡。

包黑年筋疲力尽,整夜和猛兽搏斗,在黑暗中逃命已经夺走了他身体里最后一点能量。康凯也到了几乎崩溃的尽头,一连几天每日每夜的扑火,今天跑到镇里看望范猛,又带着部队徒步赶回来,他不敢停下来,担心一旦停下来就会倒下,沉沉睡去。

山坡越来越陡峭,包黑年向上爬,几次掉了下来,又再次向上爬,康凯离他越来越近了,有一次几乎抓到他的脚踝。

在快要爬上山坡顶部时他忽然觉得身后没有了生息,后面的人似乎放弃了。

康凯不会放弃,但是他太累了,每向上爬一步似乎都会用去他所有的力气,最后他把下巴卡在一块岩石上,靠这个支撑点才勉强爬山了山坡。

包黑年像牛一样喘着粗气,康凯也不例外,两人相距不到十米。黑暗中两个筋疲力尽的人就这样默默地仇视着,等待恢复力气,给对方致命一击。

几分钟后喘息渐渐平息,包黑年缓缓站了起来,他不相信一个普通的中国森警能打败他,他是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包黑年,是经过过军营磨练,特战训练的包黑年,这些年他从未遇到过对手。

康凯也站了起来,但他站不直,腰在扑火时被一棵倒下的小树砸中,剧痛难忍。

“你完蛋了。”康凯似乎在笑“我认识路,这里的每片树林,每条路我都认识,下面是悬崖,你无路可跑了。”

包黑年顿生警觉,还是下意识挪动脚步,脚掌踢到了一块石子,哗啦啦地滚下了下去,那一侧不是山坡,是悬崖。

“相信了吧?”康凯弓着身体往后退了两步“投降还是决斗,你选择。”

包黑年不敢挪动脚步,不敢出声,他担心康凯根据声音辨别他的声音,对他发起攻击,如此狭小的地域,两个人稍有大意就会坠入悬崖,根据那颗石子坠落的声音判断,悬崖最少有30米高。

康凯早就在黑暗中找到了他的位置。

康凯开始助跑,石子和沙粒在鞋子下面发出怒吼。

包黑年没有移动,他不知道康凯要做什么,但他有信心,对面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国森警。

弓着身段康凯越来越近,包黑年有点慌了,向前挪了两步,他觉得这个森警向和自己同归于尽。包黑年不怕死,他在怯懦的商人和普通百姓面前不怕死,即便在双手沾满血污的通缉犯面前他也没有畏惧,但是现在他的手开始颤抖,脚印在颤抖。

生死之际,包黑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这个中国森警想和他同归于尽,他没有伤害他的利益,这森林,森林的野生动物都是这个国家的,他没有伤害他的利益。

包黑年的意识里,只有自身利益受到侵害时人才会拼命。

康凯近在眼前,包黑年确定自己害怕了,他蹲下身子,准备躲避,他不想死。

躬着身子的康凯在距离包黑年几米的距离忽然高高跃起,双脚拼命踢出,踏踏实实地踢在包黑年的胸口,把他踢下了山崖。

康凯太累了,浑身软酥酥的,踢出脚没有太大的力气,却足够把包黑年踢下山崖,踢的脚没有太大的力气,所以他还留在悬崖上。

快速从空中跌落的包黑年只想到一个问题,当初自己是对,不应该和中国的部队发生冲突。

吱嘎!包黑年的腰部传来一阵剧痛,他几乎疼的晕了过去,他下意识地抓旁边抓了一把,牢牢地抓住刚刚露出新绿的树枝,随着在空中不停的摇摆,他心里一阵窃喜,他被悬崖中间的松树拦住了,他没有死。

生的希望和死的破灭交替的如此之快。

包黑年很快陷入了绝望,因为他看见悬崖下闪着莹莹的亮光,像是有一棵长满优昙果的白桦树,但白桦树的四周站满了野兽。

蓄势待发的猞猁王,牙齿闪着寒光的森林狼,成百上千的黄鼬潮水般涌动……还有最恐怖的,一只黑塔似的黑熊站在树下,它的头顶蹲着银香鼠。

银香鼠发出了凄惨的鸣叫,那是复仇的鸣叫。

银香鼠的鸣叫久久回荡在2003年春天的上空,此时的康凯和三中队看守火场,同时焦急地等待着即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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