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颓废而危险

“楚光耀，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她这次连表面上的体面都丢在脚底，歪着头，目光沉沉的落在沾血的手上，眉眼间的戾气不断奔涌。

明明就站在旁边，程潋之却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就好像，这个人突然坠入了他触及不到的黑暗世界，甚至，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手比脑子要快，等程潋之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她垂在身边的手。

可这一刻，他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抓住她。

楚栖迟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缓慢的抬起头，目光与担心的男人交汇又很快收回。

她松开了握着鞭子的手，垂落的眸光也被手上的鲜血染红。

“我从前发过一个誓，任何对我动手的人我必将百倍还之。”

垂下眸子，用了点力气甩开抓着她的手，眼睛平静的看着丑陋的伤疤，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楚光耀，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

程潋之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整个人身上沾染了浓郁的邪气，他没有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这个人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怀疑她。

“你冷静一点……”

他的声音有些哑，心里恨透了自己的不善言辞，只能苍白的站在她的身边，试图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闭嘴。”

楚栖迟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加快了动作，几步靠近了面色紧张的人。

“楚栖迟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爸！你敢！”

楚光耀目眦欲裂的盯着自己这个没见过几次的女儿，抓着鞭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她逼近，带着血色的手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与此同时，另一只腿冲着他狠狠踹了过去。

“咚”的一声，男人屈辱的被她按在了地上，一边的楚月容已经被这种发展惊呆了，她甚至不敢抬头，捂着自己的嘴惊惧的看着这一幕。

至于程潋之，拧着眉死死地守住了门。

“楚光耀，你说，我会怎么样对你呢？”

另一只手从后面拽上了他的头发，她的情绪似乎已经压制到了极点，垂着头，任由蓬松的卷发落下，随即缓缓的眨了下眸子，眼底带着一丝厉光，声音还有些诡异的轻快。

“唔……把鞭子缠在你的脖子上？还是……一下又一下甩在你身上听个响呢？”

“……楚栖迟，你！”

被制住的人脸色涨红，眼底用上一层深深的恐惧，甚至从骨髓深处升上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他颤了颤，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她像是从深渊里爬上来的恶魔。

他看着眼前的人，清晰的感受到了逼人的压迫感，他甚至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她手里了。

可是下一秒，楚栖迟就松开了扼制住他的手。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毕竟是法制社会。”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上那种颓废的逼人感尽数退散，甚至还淡淡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