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各怀心事往来试探
私制兵器是大罪，现在金阳帮话都放出去了，全祁城上至官府，下至百姓，也全都知道了。
不让他们自己打造兵器，难道官府发放吗？
亦或者是，让他们赤手空拳的去与土匪搏斗？
现在，就算官府不愿意，也要看看百姓们愿不愿意？
终于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百姓们会不支持？
若是官府的人现在站出来说不要金阳帮去剿匪了，他们自己也不去，激动的百姓还不得把衙门围了？
这个时节，虽然是没有下雪了，但是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彻底化开，要上山也要动积雪化开之后。
不然，太大的折损郑蓉也亏不起。
正好趁着这些日子，让下面的人出去打探打探情况。
一个一个安排下去，金阳帮这边看起来跟平常并无太大的不同，酒楼铺子照常开着，城门口也不见有大量的人员进出。
只是，暗地里的该进行的事，一样没少。
在郑蓉坐月子的一个月，有常力不少的兄弟来救他，前前后后的大几十人，看来是倾巢而出了。
林良挑选了一些伙同章老二被送到了衙门大牢里，都是些无足轻重的角色。
零散几人逃走的，这时候要么躲在城里伺机而动，要么就是去搬救兵了。
下面的人回来禀报，有两个逃回了山上，多半是去求相熟寨子的人出手相救。
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一月的时间长连山脉的土匪们就知道了金阳帮放言要剿匪的事。
那些没有与金阳帮打过交道的土匪忿忿不平，“娘的，老子做老子的土匪，他金阳帮做他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这是不讲道义。
来啊，当老子怕他。
官兵都奈何不了老子，他一个小小的金阳帮又能如何？”
那两个被金阳帮换了土匪头子的寨子更是义愤填膺，“老子没去找他，他倒是找来了。
哼，只要他金阳帮敢来，老子定叫他有来无回。”
长连山脉上的土匪确实多，但却不是一条心。
去了个潜龙寨，又去了个红娘子寨，如今连常力的寨子也是没了。
最后还剩下的，除了实力最强的威猛寨，便只得三个寨子。
其中两个还是领教过金阳帮的，虽然嘴上是说着狠话，但他们当家的内心里到底是不是不惧，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商议好的，还真就其实凑巧，另外三个寨子的当家都去了威猛寨，就是前后脚的事儿，都想套套话。
送走了最后一位，曹鑫身体后仰半躺在椅子里，闭上眼，一手不疾不徐的捏着眉心。
没一阵儿，出去送人的二当家的回来，“大哥，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合作？”
来人真的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都是来跟他们说合作对付金阳帮的事儿。
其实吧，二当家的也觉得应该合作铲除了金阳帮。
“打从金阳帮来了，咱们长连山脉上的寨子去了一半儿，如今就只剩下咱们几个寨子了。
我觉得，就该让金阳帮知道知道我们长连山脉的厉害。”
二当家说的激动，一拳砸在木桌上，让本就不甚牢固的木桌发出咯吱的声响，更是摇摇欲坠。
这声响和二当家的大嗓门让曹鑫更加头疼，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合作，说的好听，这么多年过来，什么时候开过了合作的先河？
金阳帮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在山上咱们占优势，下了山呢？
别到时候那些个小兔崽子一看情况不对，撒丫子跑了。
呵，就剩我们自己，能行？”
曹鑫焦虑的是这个，说什么合作，难道还能杀到祁城去不成？
他们是土匪，官府张贴了告示要通缉的土匪。
只要他们敢在祁城露面，绝对的封城捉拿。
山上的兄弟都去了，都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那您说怎么办？总要有个章程吧。”
说着，二当家的也坐下，只是脑袋也疼，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鑫也焦虑，满脑子都是在分析关于金阳帮这半年来的动作。
金阳帮这半年确实搞过几回事，但每次也都不是他们先挑起的红娘子寨那次，他私下里问过姓杨的，说是红娘子姐妹俩有眼无珠先冒犯到他们头上的。
事发的那天正是那两个娘们张罗成亲，莫非是抢了金阳帮的人，只有这一个解释。
而另外那两个，实属是运气不好。
这次金阳帮的首先放出话来要剿匪，曹鑫觉得恐怕是冲着常力去的。
前头他手下的人求到他跟前儿来，他就预料到要生事，果不其然。
如果不是绝对的必要，他倒是想安安稳稳的在山上做他的土匪头子，过逍遥日子。
这事，等姓杨的从山下过的时候问问清楚再说。
也不知道常力到底是被逮着了，还是逃了。
常力此人，他与之接触的不多，但也有耳闻知道他这人仗义。
既然他的兄弟都求到自己这里来了，那他定然是被逮着了。
照他那兄弟的意思，先是被金阳帮的带着的，后又被金阳帮的做了人气情送到了衙门。
若真是在衙门的话，常力多半是个死。
他也派了人乔装去衙门口看告示，上面是说了土匪，可却对常力只字未提，这就说不准了。
只是，曹鑫一等再等，却没能等到立春去，这才想到一个可能。
金阳帮是真的有动作，所以这是忌惮他们会对商队先下手为强。
如此，曹鑫更是焦虑，主要是不知道金阳帮到底要做什么？
“大当家的，当家的，狗日的金阳帮正召集全城铁匠打武器呢，这是真要攻打咱们寨子了。”
随着这一声喊，门口进来一个鼠头鼠脑的小子，正是寨中下山去打探消息的顺子。
这小子个子不大，手上功夫也不如何，但脑子灵光，溜得快，所以领了这活儿。
他火急火燎的从祁城赶回来，就是为了赶紧将这个消息告诉当家的，金阳帮是真的要剿匪。
这一消息让正在跟二当家吃酒的曹鑫猛然站起来，二当家是个急脾气，直接就抬手摔了酒碗。
“狗日的金阳帮，果然没安好心。
大哥，您还考虑什么？召集兄弟们现在就杀下山去吧！”
还说着话二当家就已经转身往外头走了，这就要去召集全寨的兄弟。
“回来。”
曹鑫大喝一声，也是着急。
多年兄弟，谁不知道谁呢？
大哥一声喝止，二当家的再冲动也顿在当场，不住跺脚叹气。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