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窒息的感觉

“媚姬！”师父在冰面上喊我，我透不过气来，只得听见她的名字，是从他口里喊出来的。

我努力藏了情绪，往上飘去，才发现我周遭的环境变了一通，哪还有什么女鬼和曲墨羽，一片冰天雪地。

师父身穿玄铁铠甲，明明是少年的模样，和我记忆里的苦大仇深完全不同。

他被困在了那段和她记忆里。

冰面的冰很厚，我怎么也撞不破，他仿佛没看见我在挣扎，我快要窒息了，这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我才想到，先前被那些祈求的队伍丢下来的时候，不慎撞到了冰面，流了很多血，但我醒来，却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我便常常在梦里看见媚姬，她与我相似但却并非我。

难道我和她血脉相容了，也不太可能吧，这冰那么厚，怎么可能渗透呢？

这困在冰下的感觉真不好，我回头，看见我与那媚姬并非一个身体，她睁开眼，嘴角带血，痴痴地对我笑……

“啊～”

我猛吸一口气，才发现我躺在了慕恶峰曲墨羽的床上。

“你醒了？”白落在我身边伺候，见我醒来，试探我是否神智清楚。

我点了点头，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成一缕一缕的，完全残破不堪。

她抬眼看我，欲言又止。

这我不懂了，刚才一定有一场恶战，可是我怎么能完好无损地回到远隔千里之外的慕恶峰。

曲墨羽废那么大的事把我带到酆都，不是练剑吗？

对了，曲墨羽呢？

我紧张地环顾了四周，仔细回忆了一番，他和晚凝走前，有什么动静都不让我管。

不让我管？那女鬼就是他预料到的危险？

过了良久，曲墨羽才走了进来，他虽故作坚强，我也能看出他的疲惫，可他温柔的眸光打到我身上时，我才发觉这屋内罩起来的灯火，灯光暧昧。

在那几分朦胧中，什么人都不重要了。

“我错了。”我满是愧疚的低下了头。

“你还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他！”曲墨羽未开声白落就开始呵斥我，看来她来伺候我也心不甘情不愿。

我着实理亏，任她张狂，因为我还有一事。

“小墨羽，我恐还有一事想劳烦你，虽说这一次你救了我，我实在不该开口了，可是我只有你了……”我说的楚楚可怜，又没乱发火，也能见我诚意吧！

“我若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且不要救我了，这是我欠他的。”我说着垂下了眼眸，收敛了语气：“若是他要取我命，我也心甘情愿，是我自愿的，乖不得别人，若是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此时便是最好的，可无奈我这心神残缺之体，连传达这种心愿也不能也没有路……”

我不是傻子，就在冰下我就懂了，是师父要要我的命，我给了便是，何必大费周章。

“你就那么想死～”他把药碗摔在地上，我明显感觉他语气沉中带痛，是我毁了他的希望。

“你又何必这样呢？墨羽，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沉下眼眸，不敢看他。

所有人跪了一地，看来他果真是未来的人王。

可在我心里，天界战神苏辰晖，于我从无亏欠，是我欠他的，而我所能够报得的恩，是远远不够他施给我的情，他在我最落寞无助的时候出现，对我笑，任我胡闹，给我一个安居之所。

反而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承受着丧妻之痛，如果他能开心，要我命又如何。

我也曾许诺过陪他一生一世，今天的反抗，才是有愧于他。

“就在你没拿出那个黑匣子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的……”

说罢，他一滴泪打在手上，在灯火摇曳处，更显得俊秀伤感，而这滴泪牵动了我内心的波澜，如海水翻涌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