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狗屁道理

认真的宁然，气势都要比平时的吊儿郎当的强出许多。

“就这？”

平天下无奈地端详着红毛的神态，要不是亲眼见证过对方的化身，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面前的这个家伙，居然能够超越凡尘。

“那不然呢？这样好了，你愿意成为磨刀石的话，我可以无偿服务你半个月的时间，每日换不同的花样给你做菜吃，哦，还有，我也可以带你浏览世间的风景，为你找到新的目标！”

“就这？”

“哎呀，你就把自己当做是一张新的白纸，重新在纸上写写画画得了，又不是来不及。重点是什么？重点就是放下！”

宁然忽然想到了身在冥岛佛国时，听那些老和尚为他人解释禅意的话语，立刻从嘴里蹦出了他们时常会提到的‘放下’。

但其中包含的深意，恐怕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放下？”

平天下倒吸了一口凉气，身着单衣的他抱着怀中的剑，不时琢磨着宁然话语中的道理。

在他心底，或许每一尊神灵都充满了智慧。

于是宁然和转身等待他们的天无常眼睁睁地看着平天下放下手中的神剑，垂手站在原地进行参悟。

天无常指了指闭上眼睛的平天下，又指着自己的嘴巴，用开合的口型无声说道。

“他怎么了？”

宁然耸了耸肩，摆出了一副无辜的姿态。

天知道他怎么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修行剑道的过程，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只专注于别人的想法，永远抱着剑前行的我，原来是不懂得放下啊。”

宁然见他摆出一副解脱了的模样，也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朝着天无常比划手势说道。

“是啊，放下心中的杂念，无视他人投射来的目光，你应该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心和剑，而不是把重心放在外物之上。”

“宁然大师，我悟了。”

眼见到手的磨刀石心生退意，决定暂时放下眼前的执念和愚昧，宁然立刻朝着半空中杨戬投来的视线摆摆手，替平天下捡起了地上的神剑。

那神剑蓄力反抗外人的抓握，只可惜宁然身为能够和玉柄龙神对上两招的火神，显然不吃这一套。

“不是，放下指的不是抛弃人生的全部，而是……而是你可以拿得起、放得下！”

宁然绞尽脑汁，才记起了僧人们常用的开导手法。

只要前来拜佛的凡人心怀负面的情绪，他们都会用这大差不差的说辞，让香客们心怀感激，乖乖掏出香火钱。

平天下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他挑着眉头看向反复无常的宁然，抿了抿嘴。

心中的退意，自然消去了许多。

“大师，这又是何意？”

“就是，不能因噎废食。你想想看，难道你吃饭的时候被饭团噎住，以后就不再进食了吗？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道理，就像……”

天无常走下了石阶，他站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着放屁的宁然的面前，抢过了话头。

“就像天上的云，变幻莫测。你想要下雨，云团就得聚集在一处，你想要晴空，则需要反其道行之。平兄，累了就好好休息，寻找生活的乐趣，其他的时间嘛，陪我一起练剑，如何？”

过惯了大概四十余年且波澜不惊的生活，早就忘记了出生年月的平天下的心，终于有所动摇。

他接过了宁然手中的神剑，仔细端详道。

“我这把鸣龙之雀，剑鞘的做工原来有这么细致？宁然大人，我愿意暂时担任无常兄的磨刀石，而你答应我的事情么……”

“放心吧，一定做到。”

宁然终于放下了不安的心，他拍了拍天无常的后背，又拍了拍平天下的肩膀，笑着补充道。

“你的短发倒是很别致，依我看啊，你不如留十寸的长发，那才好看呢。”

“可。”

三人顶着靠近山巅处的灵魂威压，在说说笑笑中继续前进。而平天下也收回了先前抛却的白袍，重新穿在身上。

踏上最后一层石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拉住了身旁的二人。

“宁然大人，无常兄，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望着站在山顶上的三十五位目光锐利的剑客，宁然亮出了手中的铁剑，道。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