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梦终结
便是天上神龙也得臣服。
金光显现两头金龙虚影，霸道的龙威压落下来，地面像是被巨人踩过般，留下千米长的凹痕。
叶铭只感身上的气压突然增加数百倍，压得他猝不及防，猛然跪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而反观陈牧这边，龙威压落，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是体内血液加速，有些异常兴奋。
吼——
圣子的身躯再度拔高，皮肤撕裂，露出鲜红的肌肉纤维，神杖光芒大作，支起能量屏障挡住金光。
两股远超天地极限的能量在康德城中爆发，脆弱的虚空出现蛛网般裂缝，高天乌云涌动，宛若末日景象。
“擦，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大眼珠子发威了，它老人家也是要面子的，都在小辈面前那样保证了，事情没办成很丢脸的。
从屁股后掏出喇叭状的扩声器，喇叭上浮现圈圈灵纹。
零号卯足劲喊出，罩在圣子头上的黑色能量圈嗡嗡直响，发出重重音波限制神杖的威能。
咔嚓！
冰箭抵在屏障上，箭尖之下出现大片裂痕，此时双龙张牙五爪，目露冰冷金光，俨然上苍。
一声喝吼。
能量屏障，破！
乳白色神杖应声碎裂。
紧接着，挟猎龙之威的冰箭穿透圣子胸膛，轰隆声响，形成巨大的灵能湮灭场，吞噬万物。
“起！”
陈牧大喝，脚下出现六层泥质莲花，将他层层包住。
这箭的威力也太大了，便是胎元境顶峰的强者，也无法在这场爆炸中央存活下来。
掀起的罡风吹断泥莲的花蒂，灵能湮灭场不断向外扩张。
待它停下，灵能逐渐消散，而康德城中央的几条街道已被彻底从大地上抹除。
大教堂只剩下半座矗立于此。
广场上的圣坛倒没被湮灭场卷进去，只是圣坛里的共母水神像被泥莲砸个粉碎。
水落在焦红的泥莲上，发出滋啦啦的声响，冒出大量的白气，陈牧踹开泥莲，走了出来。
眼前所见，是大片焦黑的土地，爆炸深处还可见残留的灵能引发的雷电，在影响这片空间。
“姓陈的，我要你死——”
一道人影脚踏焦黑土地，半边身子燃着焚天焱阳，叶铭也活了下来，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条胳膊没了，全身没有丝毫完好的皮肤，他踏出焦黑土地，把这份疼痛全算到陈牧头上。
“受死！！！”
叶铭含怒杀来。
【叮咚——】
陈牧自信一笑，负手而立。
忽然，天地静止，万物不动，唯有陈牧等人不受限制，不过只有叶铭的待遇稍差点，被乐园之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宏大的声音从天上传下。
【系统公告：玩家叶铭被视为任务失败，扣除两百虚献，检测到余下虚献已经不足，开始清除！】
叶铭露出惊恐：
“我不服，太……”
话未落，叶铭戛然而止，砰的炸响，飞溅出来的血液静止在陈牧眼前，极为奇异。
然后天地间再度响起声音。
一滴血打在陈牧脸上。
他没有感到丝毫喜悦。
只见叶铭的血液宛如片片细小的方纸组成。
一阵西风拂过，吹起这些细小的纸片，包括他的衣服，也化成无数纸片，飞到空中，燃起苍白火焰。
到最后，他存在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不见，仿佛这个人根本就没存在过，陈牧好像看到了自己。
“喂陈道兄，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众人的喊声。
他们担心陈牧是否无恙，谁能想到黄金龙弓的威力这么大，这箭射出去差点就误伤友军了。
“嘿，没事吧？”
趴在陈良背上的江小萱，抬起头，神色很差，像是强撑着笑脸问道。
陈牧注意到她的右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如今扭曲浮肿，虎口崩裂开来。
“没事，小伤！”
江小萱注意他的目光，缩回右掌，放在陈良的背后。
这可不是小伤，他们又非胎元境的强者，若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她这只手会落下病根的。
陈牧知道她要面子，把视线投到白云天的背上——羲老。
他刚才就注意到羲老身上的创口正在愈合，而且从这位身上感受到强烈的生命波动。
“这是……”
陈牧朝羲老走去。
大眼珠子解释道：“尚将流银母液留给他了，这种母液能赋予非生命体生命！”
“这样也好，这是他的机缘，你也需要个帮手相助你共创新纪元……等等，你在干什么，我是让他助你，不是叫你把传承让给他呀！”
陈牧把黑色指环取下，戴在羲老手上，零号张大着嘴巴，已经不知道这厮到底想干什么了。
【叮咚——】
【系统公告：玩家江小萱阵营，共六人通过尚神选者副本，各奖励两百虚献，玩家回归后开始结算！】
【叮咚——】
【公布副本最终阶段：逃离康德城，前往羲国，若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视任务失败，集体清除！】
众人露出笑容，都松了口气。
大眼珠子满脸疑问，他们干嘛都笑了起来，他放弃传承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这群小辈为何发笑啊？
“走！”陈牧说道。
康德城自身都陷入了大麻烦中，尚神殒落，信徒暴动造成严重的社会动荡，再加上灵能湮天场，城中的警卫力量大幅度削弱，满是漏洞。
一行人顺利逃出康德城，在大眼珠子的指引下，他们进入废土之地，前往羲国。
自羲国战败后，敢在明面上支持他们的国家寥寥无几。
这些国家都是羲国通过两百年的时间慢慢培养起来的，它们被称为羲国文明，但都不是羲国。
只有当初尚帮他们建立的【绝对隐蔽的空间】才能被称为羲国，那里是羲人的老巢，也是圣地。
那方空间就像尚神的神府，游离于世间之外，藏于虚空夹缝里，没有中枢系统的允许，任何人想要离开或进入羲国都将万分困难。
一条通往羲国的空间门户在废土之地出现。
大眼珠蹲坐在黑豹的脑袋上，它忙着稳定门户的同时，嘴里念念叨叨着，想将陈牧的错误思想掰正回来。
它对陈牧这个传人是真的喜爱，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他对于源纹方面的掌握和运用，以他这个年纪，放在青苍古国都算是小天骄般的人物。
虽然重获新生的羲老也能令它接受，从长远角度看，拥有漫长寿命且是尚之弟子的羲，或许更适合继承尚的遗愿。
但大眼珠子清楚它们这类生命的极限在哪里，即对宇宙万物的理解永远停留在某个层面。
那是一道跟天齐高的进化门槛，饶是青苍古国何等辽阔，但突破这道门槛的只有三位机械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