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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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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开局

写在开篇:

廖某昨夜苦思今朝痛责,觉得本书因多处非我执笔,已有些偏离了初衷,既如此,宁叫玉碎不为瓦全,本章开始将对本书重新修正。

期间会有稍许的不适,万望书友多多谅解,不过区区百余章不日便可完成,届时原稿不在新文引入,本章之后也恢复正常。

以下为廖某修正的内容先供为阅,前几章只是稍加改动,后续会有翻天覆地。

——————剧情分割线——————

引子:

“是你?”

“你,认得我?”

昏暗幽长的走廊中,披着破烂斗篷的邋遢男子刚刚踏进门来,便有一道死气沉沉的声音,空幽,且无力般的荡了过来。

男子缓缓的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了看前方不远处那佝佝偻偻的老婆子,有些疑惑般的掀去了顶上袍帽。

长廊两旁高大的石壁上亮着幽幽的灯火,光影摇动间虽有些昏暗,却也能勉强的看个大概。

隐约间,男子大概四五十岁的容貌,眉宇中虽透着些许的英气,可这扮相却是有些过于邋遢。

只见他有些发青的脸上,蓬松的挂着久未修剪的络腮胡须,如稻草般微微泛黄的枯发似乎也从未有过梳洗,散乱之间已有些四处粘连,再加上他略显疲惫的神情,和一身破烂不堪的宽大斗篷,整个人看上去满是一副颓败之色。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男子的双目之中似有无尽的锋芒一般隐隐闪动,其寒光过处倒是让人有些不愿直视。

自男子前方不远处,幽幽的站着一位佝佝偻偻的老婆子,面色干枯,眼神浑浊,花白的苍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冷冷看去,却是毫无生机可言。

啪~啪嗒~啪嗒……

见男子现出真容,老婆子眼中多了些别样的神采,接着便有些费力般挪动起手中的苍木拐杖,颤颤巍巍的往前踱了几步。

她这一动,看似有些随意,却是隐隐的拦在当中。

“三百年前,玄门正道之首剑隐门横遭大祸,整座山门两千七百余人无一幸免,漫山遍野的腥髒恶腐,竟无一具完整尸身,如此断绝人寰之举,世人皆以为是我寒门所为,却不晓,他正道第一大宗满门被屠,竟就是那剑隐门天地人三剑中的老三亲手做下,呵呵,可笑这世人迂腐顽尘不化......”

老婆子说到最后冷冷一笑,抬起头定定的盯着男子,浑浊的眼神中似有一抹微弱无比,但却至纯至极的杀机隐隐划过。

反观那男子神色漠然静静的听着,期间并不搭话,只是在听到剑隐门三个字的时候,瞳孔微微的缩了一下,此外就再无其他,至于老婆子最后那似有似无的杀机,却是没有理会之意。

“一个月前,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直待老婆子说完,男子在怀中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墨色玉牌递在身前。

老婆子眼神微动,扫了一眼玉牌上古朴的狱字和隐隐流动的漆光,眯了眯双眼,略作了片刻的迟疑。

看情形,她是要抉择些什么,不过只一瞬间的犹豫之后,便就颤巍巍的侧身让路:“既是帝君亲邀,那你就进去吧。”

男子收起玉牌缓缓的走向尽头,在路过老婆子身边他又稍稍的顿了下脚步,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又只是轻轻一叹,便就幽幽的消失在昏暗当中......

——————剧情分割线——————

第一章大漠:

大漠无尽,终年不见来人,延绵近万里的黄沙掩埋着逝去的一切,牢笼般的血云遮天蔽日,乌压压的盖在心头。

残破的古树早已没了枝丫,孤零零的倚在沙石之间,不时有刺骨的寒风掠过,伴着几声悲鸣,似鬼哭狼嚎,亦如沉冤写照,诉说着过往的种种......

了无生机的荒凉深处,一袭黑衫的少年低着头,匆忙忙一路北去。

少年走的很快,此一去黄沙尽头血海之滨有一残破的古城,斜靠着万里黄沙,引伏在寥寥的苍茫之下。

此城不大,可也不小,唤做风沙堡,本是玄门中威名赫赫的风家一脉久居之所,奈何三年前一场茫茫大祸尘封故去物是人非。

世间传言,昔日风沙堡的堡主风万霖与其夫人白惜梦,三年前为了给他们天生绝脉的儿子风尘筑经续脉,携风家一门强行引动了护守北疆的诛魔大阵,欲要借其大阵的万千生机为之逆天改命。

却不想紧要关头偏有邪道魔宗寒门之人出手偷袭,致使诛魔大阵被破,不仅阻断了经脉之事,就连曾被镇压在大阵下的上古魔族九幽冥帝,也被一并放出。

那九幽一出,天下必将生灵涂炭。

决绝之下,一场惊天大战引动八方,九幽冥帝长眠血海,风万霖夫妇战死北疆。

危难之时,虽有天下群雄赶至击退寒门救下了风家寥寥血脉,却也终究无奈一向仁风侠义的风沙堡已惨遭覆灭。

可叹三百年苦囚大漠独镇北疆的风氏一族就此陨落,着实令人惋惜。

事发之后,风沙堡仅存的几个小辈皆被白惜梦的兄长,南海苍云宗宗主白惜墨给尽数带走,却又不知何故,苍云宗此后竟是封隐了山门避世不出。

此外,西昆仑瑶池仙境的主人姬瑶仙子,自大漠归去之后不久,亦是同样封山避世退隐不出。

就连余下那些援驰漠北的各大宗门回归之后,也都极少谈及个中细节,对外只说是寒门之人阴狠毒辣,暗算了风沙堡。

再后来,此事虽众说纷纭,却也依旧是不了了之,如今恍过三年,就只剩下破碎的风沙堡,依旧伴着种种流言,孤零零的躺在漫天黄沙之中......

......

“三年了......”

残破的城门口,少年手抚着斜插在地上的半截牌匾,喃喃之声似有些哽咽。

牌匾上锈迹斑斑的风字已有些看不真切,寒风缭乱着少年有些宽大的衣袖,掀起的沙尘令他不得不眯起双眼,却也正好掩盖了隐隐间倔强的泪水。

“不孝的尘儿,回来了......”

终究是未能忍住心中的苦痛,少年有些踉跄的跪在了地上,怔怔的望着已是残垣断壁的风沙堡,眼中寒芒闪动。

一股比这血海吹来的寒风还要冰冷的气息隐隐浮现,随着微微颤抖的身躯翻涌升腾。

终是一声长啸直撞九霄,猛然间便是那漫天的血云都跟着泛起了层层涟漪。

原来,这少年就是当初风万霖夫妇那绝脉的儿子。

风尘!!

据说他当年侥幸活命之后,便被他舅舅白惜墨给带回了南海,三年来一直隐居苍云宗,如今不知为何竟又跑回了大漠。

“唉......”

漭漭的血云上幽幽一声长叹,抚平了震荡的云层,一身素袍的苍云宗宗主白惜墨俯览身形,看着自己这苦命的外甥,不由得连连摇头。

恍然间似有一抹颓然之色,悄无声息的将他已有些斑白的两鬓,又压上了几道沧桑。

“白老弟,此刻放他出来,终究是有些过早了。”白惜墨身旁,一个骨瘦如柴长相怪异的中年男子,望着下面悲愤的风尘,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说话之人乍看上去佝佝偻偻,一副痨病之相,可隐隐中却是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浩然之气。

常言说人不可貌相实乃至理名言,别看此人长相怪异,他却是这天下间赫赫有名的人物,雷鸣山霹雳堂的堂主雷功。

霹雳堂,独座西北雷鸣山,享九天神雷之道威震天下,堂主雷功更是天孤绝顶,一身玄功参天造化世间少有敌手。

据说三年前的风家大劫便是他雷功第一个援驰赶到,一现身便以霹雳堂绝技九天神雷决化为法阵,及时护住了已经昏迷的风尘等人。

随后更是直接祭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雪落苍穹,一举击杀了寒门副门主阳泊涣,外加两大护法和一众门人。

相传雷功的雪落苍穹一出,配上九天神雷决附身,心之所往必为绝杀,世间少有人敢触其锋芒。

当时正是这两大绝技齐出,方才震慑住寒门众人未敢上前,堪堪保住了风沙堡残存的血脉。

“唉,老哥你有所不知,这孩子如今魔障愈深,再关下去恐对他不益。”白惜墨轻轻一叹,有些无奈的答道。

接着不等雷功搭话,他又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况且......唉,算了,总之老弟如今也已是分身乏术,无奈,只好请动老哥前来代为照看。”

雷功面色一苦,似乎知他所想,有些不忍的试探道:“这么说,你那丫头......?”

话到此处,白惜墨周身一震,眼中划过一抹强烈的挣扎,本就有些颓然的神情也随之越发的黯淡,背负的双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

“不瞒老哥,小羽那孩子,怕是够呛了,当年她为了救尘儿血脉耗尽,要不是老哥到的及时,和泷儿她......以命相换,恐怕三年前就......唉!!如今虽有老爷子强行续命,也是一直不见醒转,亦不知还能再撑多久。”白惜墨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神情复杂的望向了天边某处。

眼神中,似无奈,似不舍,似淡淡的期盼,也纠缠着一些愧疚和迷茫,却最终又都被一抹决然冲散......

“唉,命也,命也......”雷功看了看白惜墨远望的方向摇了摇头,并未打搅于他,只默默的转过身看向了下面的风尘。

许久之后,白惜墨似又敛起了心神,有些惆然的问道:“老哥,你说我错了吗?”

这一问,看似问向了雷功,却更像在喃喃自嘲,又或者是在纠葛着什么前尘往事。

“是非对错本无垠,何来妄故亦妄心,白老弟,问心无愧也就是了,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儿,这孩子交给我了。”雷功此言虽寥寥寡寡,却是直窥本心。

果然,白惜墨闻听过后,眼中的决然之色犹盛了几分,接着面色一正扫去颓然,冲着雷功一抱拳:“那就有劳老哥,此一别山高水长,若能留得残躯,他日定去雷鸣山当面拜谢。”

说罢倒也未做拖沓,转身决然离去。

望着老友远去的背影,雷功默然良久,待转回头再看着下面已宣泄多时,正缓缓起身的风尘,不由得又是一阵摇头苦叹......

——————剧情分割线——————

第二章故人:

“君主,当年那个被救下的孩子,于三天前进了大漠,用不用带回来?”

极北寒川,幽冥血海。

孤岛上,被誉为邪道魔宗的寒门总舵之内,其寒门代门主魔君许亦正侧身站在一间密室的血池旁,幽幽的望着里面翻涌的腥煞之气犹自出神。

忽觉身后异动,许亦不由得眯了眯双眼,紧接着一道空幽的声音自昏暗处隐隐传来,同时那幽暗中似有一抹黑芒,隐约的闪动了几下。

“哦?那白惜墨竟肯放他出来?”许亦眼神一跳,似乎颇有兴致。

不过他转身沉吟了片刻,却又是一副似有所悟:“那孩子的事儿你们不用管,先办要事,紧要关头不可出了岔子。”

“是......”

......

九十月份的北疆已有些昭短暮长,此刻申酉交替便已是斜阳西去,常年被血云笼罩的北疆大漠则更是显得有些昏暗。

如游魂般踉跄了半晌的寒风,兜兜转转虽不剩几缕,可也终于是吹了过来,夹带着些许的沙尘,晃悠悠,飘荡荡,摆进了风尘此刻所在的院落。

长风苑,昔日风沙堡堡主风万霖一家的起居之所,也是他风尘自小长大的地方。

自院中愣愣的站了好一阵,风尘才走上前去扶起散乱在黄沙中的石桌石凳,有些不舍的坐在了上面。

环顾着四周,他想好好的看一看往日的温情,可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前堂门外的青石台阶,就再也躲不开那错乱纷杂的陈希过往。

恍然中,似母亲温暖宠溺的怀抱,也如父亲那久望欲穿的归期,又或者是两小无猜互诉衷肠的美梦......

“娘,再过两日父亲又要出去了吧?”

“尘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是想,要不这次就把尘儿也带上吧,说不定机缘所至我这绝脉的事就解决了呢。”

“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娘相信你爹定然能寻回那解救之法。”

“可是......”

......

“风尘哥哥,是连你也不要小羽了吗?”

“你别哭啊小羽,从小到大你都知道,我哪舍得不要你,我是怕......”

“我不怕!!反正苍云宗的圣女也不让修行,到头来一样是几十年身化枯骨。”

“但......”

“没有但是!爹说过白家之人言出必践!而且......而且小羽将来,也是愿意嫁给哥哥的......”

......

风尘缓缓的摇了摇头,想要从无尽的悔恨中挣脱出来,怎奈潮水般的回忆却压的他越陷越深......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天光都已被夜幕吞噬。

咕~咕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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