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可怜之人

“我没有。”徐若轩的声音明明已经细微得几乎听不到，可周观海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有！”周观海一拳狠狠砸在冰冷桌面上，拳头擦破了皮也毫不在意。“我给你名声，金钱，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那是我用这皮囊换来的，理所应当归我的东西。”她仍旧低着头。不知道是害怕与周观海对视，还是看到那张脸就会心生厌恶，恶心难耐。

“你应得的？在你之前有多少女人做过同样的事，她们得到了什么，她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周观海已是怒不可遏。

“哈？”徐若轩极其轻蔑地笑了一声，“那么周大老板是想说，你爱我吗？”

“你……”周观海霎时无言。

正在通过监控探头看着这场大戏的沈三有与秦睥睨竟然也一时无言。

“我当是来骂人的戏码，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幅真情流露的画面可看。”秦睥睨说道，“这可真是诛心了。”

徐若轩的话一点都没错，而且直插周观海的要害。

从前想要靠着皮囊上位的新人不在少数，他周观海也确实收了不少，可没有一个像徐若轩，能和他保持如此长久的关系。那些新人当中容貌不在徐若轩之下的也有。可为什么事到如今，周观海念念不忘的是她徐若轩，想来也只能是因为那个此刻说起来充满戏谑嘲讽意味的字——“爱”

“我从你那里得到的，比我付出的要少，你我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是交易关系而已。”

“那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周观海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箭步上前掐住徐若轩的脖子，后者被提在半空，双手狠狠拍打，双脚拼命蹬动，喉口中能够进出的气已经不多，明显抵死呼吸的声音愈发明显。

“要阻止吗？”沈三有并不惊慌地向秦睥睨询问。

“不用了，他下不去手的。”

这愤怒到了极点的举动当中，有多少不甘，多少恨，多少又是由爱生恨，旁人看不穿，就连周观海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确实下不去手。

或许将来还有再见，或许各自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但两人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再多瓜葛。不管是盛宴一事，还是叶初新一事，周观海都不想再追究太多。

最终确如秦睥睨所料，半死不活的徐若轩捡回一条命，周观海则坦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