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67/68/69 三章合一
医务室门口, 夜蛾正道一脸头痛地看着阿尔和五条悟，阿尔和五条悟低着头，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 又被夜蛾正道用文件夹敲了敲后脑勺。
“别挤眉弄眼，都给我好好反省。”
他们身后, 医务室的门打开, 家入硝子淡定地走了出来, 夜蛾正道蹙眉道：“怎么样？”
家入硝子耸了耸肩：“什么事儿也没有，他吐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也没什么能用反转术式帮忙的地方。”
毕竟夏油杰没有受伤，纯粹只是被超规格的黑暗料理恶心到了而已。
夜蛾正道叹气：“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既然杰从不跟你们说咒灵球的事情，你们也该装作不知道才对, 这才是作为同伴的体贴。听见了吗？”
阿尔和五条悟移开目光，看看天看看地，假装没有听见夜蛾正道的话，显而易见的不服。
夜蛾正道摇摇头, 一脸无奈的离开了。
如月车站的事情实在不是小事, 不止是学生, 他这个当老师的也得提交一份任务报告才行。
夜蛾正道离开后，家入硝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行了, 你们都滚吧，夏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尔和五条悟却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夜蛾正道一走, 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医务室的门钻了进去,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 似乎并不意外阿尔和五条悟的举动，她叼着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懒洋洋地跟了进去。
“Master！”
金发碧眼的少年走到医务室的病床边，床上的人用被子蒙着头，全身散发出“别理我我不想跟你们说话”的气息，金发碧眼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扒开被子，很快，夏油杰无奈的脸就露了出来。
他满脸憔悴道：“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阿尔理直气壮道：“不行，这种事情就是越想越气，你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会越来越生气，之后就要跟我们绝交了。”
夏油杰：“……”
知道会绝交就不要做这种事啊！
五条悟拉了张椅子坐下，毫无反省之意道（）“我说啊，杰，咒灵球真有那么难吃吗？”
夏油杰目露凶光，阴恻恻道：“巧克力味的呕吐物，你们要试试吗？还是会爆浆的那种。”
五条悟哦了一声，支着下巴笑道：“原来咒灵球是呕吐物味的啊。”
“……”
“干嘛啊，让我们知道咒灵球的味道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吗？”
夏油杰沉默半晌，默默拉上被子，又被阿尔强行拽了下来。
他更无奈了：“你们就不能稍微体贴一下病患？”
“不可以，杰酱。”金发碧眼的少年一脸认真道：“你今天还要写任务报告呢，你罢工的话，我们这里就没人能写任务报告了，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
夏油杰：“……”
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道：“阿尔，悟，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意，但是咒灵球的味道不是结合巧克力酱就可以解决的，这根本不是味蕾的问题。”
“我知道。”阿尔坦然道：“因为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都尝不出咒灵球的味道。”
夏油杰微微一顿，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尝不出味道？”
五条悟果断给了阿尔的后脑勺一记重击，平静道：“没什么，你接着说。”
夏油杰：“……”
夏油杰面色不善道：“喂，你们还对我的咒灵球做了什么？给我说实话。”
五条悟一脸淡定道：“没什么啊，哦，顺便一提，往里面注射巧克力酱的注射器是硝子提供的。”
正叼着烟看热闹的家入硝子：“……”
深觉孤立无援，无人可以信任的夏油杰：“……”
他疲惫道：“算了，毁灭吧。”
“喂，把咒灵球的事说清楚了再给老子毁灭。”
“有什么好说的……”夏油杰面无表情道：“咒灵的本质是人类恶意的凝结体，吞咽咒灵球时让我感到恶心的也是人类的恶意。无法吸收恶意的人尝不出任何味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吗？”五条悟道：“那就用巧克力酱来打败那些恶意啊，杰。”
夏油杰：“……”
阿尔道：“杰酱，悟酱的意思是，以后就让我把咒灵球变成巧克力球吧，怎么样？”
“……”夏油杰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吸收咒灵球是获得力量的代价，是理应付出的东西，而且我也不能过分依赖你们。”
阿尔闻言，给了五条悟一个肯定的眼神。
听听！夏油杰现在的台词就跟五条悟预言的一模一样！
夏油杰补充道：“而且，我将来还会吸收更多咒灵的，几百只，几千只，甚至会上万也说不定，总不可能都让你变成巧克力吧？你也会累的。”
“……”阿尔不太高兴地吐出一口气：“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Master.”
五条悟拍了拍阿尔的脑袋。
他并不意外夏油杰会拒绝这件事。
咒灵球的味道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起码，从今以后夏油杰可以主动向他们抱怨咒灵球有多难吃了，不是吗？
阿尔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啊，人类的恶意居然是呕吐物味的吗？但是呕吐物的味道也是有差别的吧，具体情况应该取决于今天吃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给我闭嘴！”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理论上来说他们此时正在放寒假，但是因为时不时就冒头的咒灵，年轻的咒术师们还是过着跟之前没什么差别的生活。
硬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白天不用去教室里上课了吧。
3月5号。
东京咒术高专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震撼整个日本咒术界的大事。
日本咒术界第一傀儡师夜蛾正道，制作出了一只拥有自己的意识的傀儡——取名胖达。
“生了，生了，是个胖达！”
四个学生挤在夜蛾正道的办公室里，满脸好奇地打量着襁褓里黑白相间的小东西。
家入硝子罕见地有点兴奋：“是那个唉，东京○野动物园里才能见到的大熊猫！”
夏油杰摸摸胖达的小手，稀奇道：“太强了，老师，真的跟活的一样。”
喜当爹的夜蛾正道轻咳一声，收下了来自学生的赞美。
五条悟也真心实意道：“夜蛾，这是你至今为止制作的所有傀儡里唯一审美在线的一个。”
夜蛾正道嘴角一抽，正要说什么，就看见阿尔高高举起小小的胖达，眼睛亮晶晶的：“胖达君，你一定是是受到祝福的孩子，我决定把我的黑暗圆桌骑士团送给你！”
夜蛾正道：“……”
这又是什么新增的奇葩设定？
下一秒，被高高举起的小家伙挥舞着手脚大哭起来。
“呜啊啊啊啊——”
小家伙的叫声软绵绵的，跟猫叫似的。
“放开他啦，阿尔。”
“阿尔，别弄哭小宝宝！”
“很显然，他并不想继承你的黑暗圆桌骑士团。”
他们赶紧把小家伙放下来，手忙脚乱的哄了一会儿，刚刚诞生的小家伙才重新睡了过去。
夜蛾正道看着学生们笨拙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教训他们什么。
他只是沉声道：“听好了，有自主意识还能自己补充咒力的咒骸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在胖达真正长大前，我想瞒住这件事。”
学生们安静片刻，都很理解的点了点头。
别问，问就是烂橘子日常发疯。
“老师。”阿尔说：“放心吧，小胖达一定能好好长大的。它可是被我祝福过的孩子。”
“……又成了被你祝福过的设定了吗？”
家入硝子道：“说的也是，老师，今天可是胖达君的生日，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祝福它的成长才行。”
阿尔眼睛一亮，“要办生日宴席吗？我我我，我可以贡献特制的热可可，加入了大量来路不明的黑暗糖浆哦！”
夏油杰嘴角一抽：“……我应该庆幸我生日那天你没有给我准备吃的吗？”
阿尔理直气壮道：“如果生日宴席上有黑豆沙，黄豆泥，毛豆泥还有栗金饨的话，我当然可以放过寿星。”
“喂，你们听见了吧！这是威胁，这家伙是在用黑暗热可可威胁寿星给他上供甜品！”
五条悟立刻举起手：“夜蛾，老子也要黑豆沙和栗金饨！不然老子也要制作黑暗料理了！”
夜蛾正道无语道：“我什么时候要请你们吃东西了？”
“哇，好小气哦夜蛾，唯一的儿子过生日，你居然连请一顿黑豆沙都不愿意。”
“是啊老师。”夏油杰低声道：“反正你都离婚了，以后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吧……”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震怒道：“滚滚滚，都给我滚回去写前天的任务报告！！！”
阿尔挑眉：“那生日派对？”
“晚上再说。”
四个学生愉快地互相击了一掌。
“好耶！！！”
……
4月2日，东京咒术高专正式开学。
七海建人穿着一周前堪堪送到的定制校服，乘坐唯一一辆能经过东京咒术高专的车到达了自己的新学校。
他抬起头，反复确认了学校的名字，才迈开腿踏进学校大门。
怎么说呢？比他想象中大很多，几乎占领了一整座山，但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老旧，是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那种日式建筑。
他沿着石子路走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大喊道：“同学！你好！”
七海建人脚步一顿，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高□□服，黑色蘑菇头的男孩朝他招手，“你走错啦！不是那边！”
“……”
他转了半圈，自然地往黑色少年的方向走，黑发少年热络道：“你是今年的新生吧？我也是，我比你早到一天，知道路怎么走，来来来，我先带你回宿舍放行李！”
七海建人拖着行李箱走过去，礼貌道：“你好，我叫七海建人。”
“我是灰原雄，今年的新生就是我们两个，前辈们说，以后我们两个就是搭档啦？”
搭档？
七海建人默默记下了这个身份，“我们不用先去教室里报到吗？”
“不用，学校的老师们都去京都进修了，这几天是二年级的学长学姐负责带我们，他们正在操场对战，我们安置好后去找他们就行。嗯，应该吧，应该是这样。”
他不确定地挠了挠头。
七海建人脚步一顿，心里顿时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说的学长学姐不会是……”
轰——！
他们同时转头，看见操场上的天空里悬浮着无数张白色的面具，它们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组合，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正踩着面具到处乱窜，面具们不断变幻阵型，操场上的爆破声更是连绵不绝，到处都是袅袅浓烟。
“啊。”金发碧眼的少年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对下面的人喊道：“两个学弟都到了唉！”
他们不知道交流了什么，没一会儿，金发碧眼的少年就从面具上跳了下去，身影隐藏进了浓烟里。
七海建人：“……”
他当然记得这个金发少年！
这不就是当初单手扔公交车，还把咒灵搓成巧克力的那个吗？那么剩下的学长学姐……
灰原雄兴奋道：“唉？阿尔学长要出来了吗？太好了。对了七海君，在里面打架的是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他们超级厉害，才二年级就是特级咒术师呢。”
七海建人：“……”
果然，果然！
七海建人问他：“那剩下的一个，是不是叫家入硝子？”
“咦？”灰原雄疑惑道：“对，你认识他们？”
七海建人小小的叹了口气。
“认识。以前遇上过一个跟咒灵有关的案件。”
灰原雄恍然大悟道：“这样啊，我也是，我之前打工的地方闹鬼，也是他们来解决事件的，那时候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变成咒术师呢。”
说话间，从操场的方向走过来一男一女，正是刚才的阿尔和反转治疗师家入硝子。
这学期开始的时候，阿尔也向制作高专校服的店铺申请了一套校服，他的校服上衣比其他人的更长，还配有宽大的兜帽，这副帽子一戴就能拎着电锯去杀人的中二配置还被五条悟嘲笑为“宅男审美”。
灰原雄倒是觉得挺酷的。
“很像雨夜里的杀人狂哦！”
家入硝子：“……”
这位小学弟，你可真会说话。
阿尔却大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很好，他喜欢这个学弟！当然，另一个也很喜欢，那可是SSR级别的甜品师！
说起来，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不知道阿尔是真正的英灵这件事，只以为他也是二年级前辈的一员，虽然灰原雄不太理解阿尔为什么会从紫色长发的妈妈酱变成金发碧眼的御宅族，但是在五条夏油家入神神秘秘地告诉他：“阿尔有病”之后，他就欣然接受了这种变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灰原雄真的挺强的。
至于阿尔“我是英灵”、“我是外星人”这些推心置腹的大实话，都被他们当成了中二病发作的表现。
家入硝子懒洋洋道：“嗯，人都齐了啊。”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点了点头。
家入硝子笑着把阿尔拉到身前：“喏，这个家伙就是你们今天的向导。至于里面那两个家伙，他们已经打疯了，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阿尔挠挠脸。
“嘛，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工作，但既然是Master的意思，那就没办法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参观学校。”
他的这个人格总是懒洋洋的，不喜欢出头，不喜欢主动揽事，但奈何家入硝子是个比他更专业的“旁观者”，他只好肩负起了引导新生的重任。
“那边是宿舍啦。我们学校的学生很少，所以你们可以随便选择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