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57/58 两章合一
12月24号。
小雪。
平安夜。
御宅族圣地.秋叶原。
弁天堂的门店前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有记者拿着话筒, 随机采访排队中的人们。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排队的呢？”
镜头里，出现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少年围着红色的围巾, 用阿通代言的白色猫猫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他身上穿着米色的大衣，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
面对镜头, 他愣了一下，就乖乖答道：“凌晨4点左右吧。”
“哦哦！不愧是排在前面的人！居然排了整整14个小时！那请问您为什么要在这里排队呢？”
“哦, 因为要买Owee, 我儿子很想要。”
“儿、儿子？！”
记者小姐姐看起来非常惊讶。
“请问您今年多大了？”
金发碧眼的少年一本正经道：“真失礼啊，怎么能询问英灵的年纪呢, 宇宙大剑士的年龄当然是以光年为单位的。”
记者小姐姐犹豫道：“等等，光、光年难道不是长度单位吗？”
阿尔一脸无辜：“所以都说了我是宇宙大剑士。”
记者：“……”
完全、完全讲不明白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跨服聊天吗！
记者一脸懵逼，她不知所措地举着话筒呆立半晌，才转身面向镜头, 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看来这位小哥哥正在Cospaly二次元里的某个角色呢，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让我们采访下一位吧！”
……从某种意义上讲, 她说的也确实没有错。
于是镜头一转, 一个戴着黑色耳钉、留着奇怪刘海，还围着黄色围巾的少年进入了镜头当中。
记者小姐姐热情道：“您好, 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排队的呢？”
黑发少年答道：“啊……我吗？跟这家伙一样。”
记者恍然大悟：“原来两位是一起的，那您就是这位小哥正在帮忙排队买游戏机的……呃, 儿子吗？”
黑发少年噎了一下：“不是。”
这个时候, 刚才的金发少年重新挤进镜头里, 一本正经地说：“不是他, 是别的儿子，毕竟我的儿子其实还蛮多的。”
黑发少年：“……”
他面无表情地把金发少年推出镜头，正要说什么，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搞什么啊，杰，阿尔，都给老子好好排队啊！”
黑发少年翻了个白眼，从那个人手里抢过杯装的、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对记者说：“喏，这就是他儿子，你采访他吧。”
镜头再次一转，一个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和棕色短发的少女就出现了。
短发少女把手里的关东煮递给阿尔，摆了摆手，自己走出了镜头，表示拒绝接受记者的采访。
于是记者询问留在镜头里的白发少年，“听说这位外国少年是您的长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五条悟不耐烦道：“老子是来买Owee的，他们都是在帮老子排队的家伙，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态度很差，但本人似乎只是脾气不太好，对记者和摄像头倒是没什么恶意。
记者眨了眨眼睛，“那这位少年说你是他的儿子……”
五条悟敷衍道：“Cosplay啦Cosplay，宅男都是这样子的。”
话题终于回归正常，记者小姐姐终于有机会切入正题了，她十分关心地问道：“有小道消息说，弁天堂的Owee库存其实只有一百台，且排队的人每人只能限购一台，你们有自信能抢到Owee吗？”
白发少年一愣，“哇，真的假的？”
他抬眼一扫。
“……喂，不妙啊杰，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居然才是第103个，这不是买不到了吗？”
黑发少年疲惫道：“是吗？那我们就直接回学校算了，平安夜还在这里排队买游戏机，这叫什么事儿啊。”
白发少年不满道：“这可是老子的生日愿望，天大地大寿星最大——这可是你们说的。”
黑发少年叹气：“可那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
“生日愿望随时有效！”
“是吗？那两个月后就是我的生日，我提前许愿平安夜不排队买游戏机怎么样？”
“你是笨蛋吗？二月份的生日愿望怎么可能在十二月份有效？”
“啊？你说谁是笨蛋？喂，我们可是在这里陪你排了十四个小时的队！”
“你也说了我们都已经排了十四个小时了，是笨蛋才会想现在就回去！”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记者小姐姐和摄影师对视一眼，默默后撤，决定去采访排在前面的一个女人，戴着黑色猫耳的女人大怒道：“什么御宅族的最爱？我才不喜欢这种恶心的东西呢，我啊，是来代购游戏机的，能赚20%的代购费呢！”
家入硝子：“……”
她默默点了根烟。
“这里还真是一个正常人也没有。”
她身后的两个男同学吵架吵得热火朝天，让周围的人自动退避三舍，家入硝子自觉在长达十四个小时的排队中精疲力尽，她疲惫道：“弁天堂的店到底什么时候开？”
阿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有半个小时，但是真的只有限量一百台的话，我们应该是排不到了。”
家入硝子叹气：“五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破游戏一再推迟发售时间，现在还搞这种饥饿销售，他已经生出执念了，如果买不到的话绝对会闹起来的。”
阿尔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毕竟是悟酱的生日愿望啊，还是替他想想办法吧，赶上第一次发售的话，应该还有特殊赠品之类的东西。
他拍了拍前面排队的一个男人。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戴着耳机转过头，有点茫然道：“怎么了？”
阿尔把冒着热气的关东煮递给他，“想吃吗？”
男人：“……”
他的肚子适时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像阿尔他们这样一群人一起来排队的，还能轮流去附近的超市买个饮料买个吃的，但只有一个人来排队的却只能一动不动站到游戏机发售为止，他其实早就饿了。
“可、可以吗？”
“可以，但是我们得换个位置。”
男人看了眼阿尔背后的家入硝子、夏油杰和五条悟，迟疑道：“是跟你换，还是跟你们换？”
这四个人戴着颜色不同，但一看就是同款的围巾，怎么想都是一伙的。
阿尔坦然道：“当然只是我一个人。”
男人松了口气，爽快地跟他换了位置。
——还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唔，太感动了！
阿尔默默做了个举手欢呼的动作。
「耶，成功前进一位！」
有幸围观了全程的家入硝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阿尔理直气壮道：「嗯，当然啦。102和103都是一百开外，所以使用美食计也完全没有问题。为了悟酱的游戏机，我可是牺牲了我最爱的美食！」
「……确实。但是就算成了102我们也还是排不到Owee啊。」
「唔，你是对的。」
阿尔探头观察了前面的几个人，很快锁定了新的目标：“硝子酱，帮我看着位置。”
他往前小跑了几步，拍了拍一个女人的肩膀。
这个女人正是刚才对记者大喊自己是来代购的那个人。
阿尔露出一个无害的表情，低声道：“姐姐，我可不可以花钱买你的位置呀？”
女人一愣，随后果断拒绝道：“哈？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排队排了多久？我可是零点就过来排队了，怎么可能把位置让给你！”
阿尔道：“我出代购费十倍的钱。”
“……”
“二十倍。”
“……”
阿尔转身就走：“不要就算了。”
“等等！”女人一把拉住他，露出一个热情的笑脸：“卖就卖！但是二十倍的代购费可是这个价格，而且我现在就要收！”
她伸出五根手指，阿尔淡定地点了点头：“稍等。”
他转身走到五条悟身边，拉了拉五条悟的衣服，一脸平静地伸出一只手：“悟酱，钱包。”
正在跟挚友激情对喷的五条悟：“……”
他愣了愣，从怀里摸出钱包，一脸狐疑地交给了阿尔，阿尔接过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最大的票交给了女人。
女人数了数钱，二话不说地就把位置让给了阿尔。
——能赚更多钱，还能少挨半个小时的冻，笨蛋才会拒绝！
于是阿尔喜提第72位。
五条悟：“……”
夏油杰：“……”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缓缓吐了口烟圈。
“在某些笨蛋只会小学生吵架的时候，有些英灵已经顺利挺进上位圈了。”
五条悟&夏油杰：“……”
他们深感惭愧，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吵架。
半个月前，阿尔终于脱离了「源赖光」的人格，又变回了金发碧眼的少年，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把他们的称呼改回Master，而是保持了妈妈人格下的「悟酱」、「杰酱」和「硝子酱」，时不时还管他们叫儿子。
当夏油杰奇怪地询问“你为什么还要叫我们儿子”的时候，阿尔非常坦然地回答：“你们一直都是我的好儿子啊，爸爸永远爱你们。”
夏油杰：“……”
来了，来了，这个熟悉的，不想正常交流的feel，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装傻高手吧？永远只在自己想要的时候才正常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