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号殓妆师的走马灯

萧沐执笔殓妆，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恍惚，二号殓妆师的走马灯亮起……

一位四岁的小孩子正在床边哭泣，床上躺着一位妙龄妇女。

妇女正闭眼躺卧在床上，但身体上并没有呼吸的波澜。

紧闭的双目让她永远长眠。

男人站在门口处，静静地望着女儿在母亲床边哭泣。

“娘！你不要睡，我想要你起来帮我洗澡陪我玩。”

她干咳数次，男人深呼吸，抬头望向星空。

星星的亮光仿佛让他很是刺眼，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硬是咽哽下去。

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慈祥善良的笑容，那份爱意瞬间涌上了心头。

素嫩的脸庞，温柔的声线，还有那爱笑的眼睛，这幅美画不知还能在他心中烙印多久。

女儿在房间内的抽泣愈发猛烈，若不是空腹，或许早已干咳至呕吐。

“娘！我好口渴！我好难受，你快点醒来，我不想哭！如果你醒来，我会乖乖听话，我还想吃你做的饭，你今天为什么偷懒不做饭，却在这里睡觉～”

哭泣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小女孩认为，只要足够大声，母亲就会醒来。

但她不知道，母亲早已无力回天。

父亲吆喝道：“哭什么哭！你娘她生病了！需要长眠才会好起来，你再这么哭闹她也不会醒的！你是否不想你娘好起来了？！”

响亮的吆喝声盖过了哭泣声，清晰地传到小女孩耳朵里。

小女孩开始逐渐降声放松。

她带着难以抑制的抽泣问道：“真的吗？”

男人不再吆喝，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着最大的谎言，“真的，你娘会好起来的。”

妻子的离去，男人开始学做饭。

走进厨房，他思索了片刻，却无从下手。

他努力地回忆，却发现自己从未看过妻子做饭，甚至连厨房也几乎没有进去过。

只能凭着感觉，放米倒水烧饭。

本以为烧柴不费吹灰之力，但他使用了数根火柴，吹昏头脑，满脸炭黑，也依旧没能点燃柴火。

最终，他把一旁的干草大把烧光，才得以把火炉里的干柴点燃。

过了一会儿，本以为饭好了就可以接着煮菜，但却没想到，干水烧焦。

继续加水，终于把米给煮熟，便打算煮肉和菜。

男人很聪明地洗好了菜，然后烧锅热油，但菜没沥水就放上锅。

大坨的水从菜那高处滴落到油锅中，还没扔下菜，热油便逼迫着松手下菜。

炒完菜后，便切猪肉，切着切着，一声痛吟。

左手食指血流不止，一怒之下，男人拿着刀狠狠摔在墙上。

小女孩听到厨房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便前往瞧看。

“爹~你没事吧？”

男人回头望向小女孩，只见她为饭香味咽哽了一下。

“爹，没事，乖，先回房间去，厨房又脏又危险，小孩子不能来！”

“哦........”小女孩一脸委屈地嘟着嘴离开。

发泄完冷静过后，他起身向前捡起扔出的大刀。

但再次尝试切肉，却发现刀已被砸钝了，崩裂的几个裂痕，看得让人发狂。

眼看家中没有其他刀子，他只能用口一小块地撕咬下来。

最终，这猪肉被他咬至奇形怪状的，看上去也让人很没食欲。

然后拿去洗一遍后，再次经历热油飞溅。

三个小时过去，这顿晚餐终于煮好。

端菜上桌后，连他自己也忍不住肚子咕咕地叫。

“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小女孩满脸期待和欢喜。

男人望着小女孩，瞬间融化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