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污染核查

“那时候我早已晕迷应为胸口的贯穿伤造成的大出血，之后的可能是某种超凡借助我的身体对污染者进行了反击，而且这种愈合的力量也非常类似那个污染者体现出来的超凡力量……”

一个凡人再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较为合理的污染比一个完全干净的经历要合理不少，姜奕明白这个道理，企图通过暗示的方式影响吕涛的判断。

果然吕涛陷入了沉默，他盯着姜奕长久的凝视，姜奕一脸问心无愧的回看，气氛降到了冰点……

就在姜奕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吕涛终于打破的尴尬的局面，他像是闲聊一般的说道：

“所谓超凡，有人说是视海的馈赠，宗教人士认为是神的怜悯，但现在主流普遍认为其本质上其实是生灵个体‘锚’的异变，在一些特殊情况或者人为的通过‘超凡诱发物’的操作下，超凡者因运而生。

再年复一年的对超凡的研究中，我们也对超凡的认知更为完善了，理乱上我们把超凡者分为若干个等级，最初的‘视锚’也就是超凡者入门，然后分别是第二状态，第三阶段，第四位阶，第五序列以及第六权柄。而像你这种情况，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污染，倒像是超凡觉醒……”

姜奕闻言一愣，吕涛说的这些更像是为他做解释，用姜奕可能觉醒超凡的理由解释了很多事件里的不确定因素，这完全不像是就好像有疑心病一样的审查官……

吕涛将姜奕的讶然尽收眼底，但是依然笑眯眯的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接着说道：

“欢迎来到超凡者的世界，姜奕审查官！我会向上申报，给你争取异端审判庭对于超凡者应有的补助，你现阶段还不了解自身的能力，建议你有机会多看看审判庭里对于超凡者的卷宗，早日完美控制自身超凡，不然像你刚才那样随意使用会导致‘锚’的不稳定，轻则暴走，重则死亡或者被莫名存在污染，这条路上你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嗯，一些器械方面的检查在你晕迷的时候已经做过了，咱们再走一些流程就好了。”

说完吕涛收起了懒散但又咄咄逼人的气势，开始询问姜奕一些常规的问题，对于这些，姜奕早有腹稿，自然是对答如流……

再完成了标准流程的心理干涉之后，吕涛合上了写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起身，拍了拍姜奕的肩膀

“姜奕审查官，基本上没啥问题，报告我会写的漂亮，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一个新生的超凡者组织还是很在意的，以后可要多提携提携我啊。哦，看你的能力像是可以控制血肉身体的方向，那你应该可以愈合的很快，最近大家都离不开图南了，马上应该会有什么任务下发，你可要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参与进来啊……那我就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就转身离开，还顺走了果篮里的水果，边啃边转头对着姜奕傻笑。

门合上之后，姜奕迅速调动起‘适应性进化’，强化自身的五感和灵觉感知，世界在他的面前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姜奕甚至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吕涛在缓步下楼，还哼着跑调的小曲……

确认他彻底离开之后，姜奕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软到在床上，冷汗直流。说实话，这种被人直接发现自身异常的局面，姜奕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这么轻易的蒙混过关了，但同时姜奕也对这个吕涛产生了极高的警惕，他不敢确认吕涛到底会在报告里怎么描述自己，应为这一场污染核定几乎都感觉是吕涛刻意的放纵……

姜奕沉吟片刻，虽然自己的处境依然云遮雾绕，但是至少有一点很好，那就是自己拥有的合理的超凡者身份，不管是现如今的行事，还是之后有资格浏览异端审判庭庞大的超凡者资料库，对自己而言都是非常有帮助的……

吕涛走出医院，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外坐下，遥遥望去依然可以看到姜奕病房的窗口，他点了一杯咖啡慢条斯理的翻开了笔记回顾了一遍之前的污染核查报告，此时的他再也不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挺直的身板颇有军人风范……

“这个姜奕，但就核查而言除了突然觉醒的超凡，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他有什么隐瞒呢？或者说他拥有超凡本身就是问题所在？但是临危觉醒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这类型的超凡觉醒往往伴随着暴走，资质足够的话，解决一个污染者也不奇怪……”

随着咖啡端上来，吕涛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就着还滚烫的咖啡迅速咽下了几片，然后悠然的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一个响指后，香烟就莫名的燃烧了起来，他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看向远处的窗口……

黑暗的天幕下星河璀璨，一轮巨大的天体高挂，‘斋月’还有好几天，整个图南虽然习俗受古嘘喃文明的影响偏向诡异阴森，但是‘斋月’的节日气氛依然偏向热闹欢乐，炼金汽灯的光芒甚至照亮了半片极夜的天空……

“多事之秋啊，报告先压一压吧，我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没准能钓出什么大鱼，而且现在的要务也不是调查这小子……”

吕涛默默的想到，顺手将才抽了几口的烟摁灭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