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除夕，又见家长
“这个你晚了一步。我爸已经知道我喜欢上一个不男不女的小鲜肉了。”
“什么？”
“你爸已经知道了，那他没有……”
“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什么？他真打你了？用的家法？”
难怪呢，难怪啊，之前打电话让屠勋回来过年，这小子就说有工作要忙，今年没空。要是换了往年，他都会乖乖回来陪他们包饺子，守岁的说。今年居然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原来是被儿子给打伤心了。
“我去，这个死小子，等他回来我要骂死他，竟然敢误打好人，简直这些年待在那个位置上，心都越来越没人情味儿了。我要教训他！”
说着，老太太立马挂了电话，害她一个好好的年都没能跟乖孙儿和乖孙媳妇儿一起过，必须找人出出气，儿子是大领导又怎么样，做错了事儿也得批评。
屠勋就直接关了机，准备好好过年。
……
与此同时，周家。
周家的年夜饭正尴尬进行中。
周老大，“老三，你垛的这个肉，怎么还有骨头啊，这要吃进爸的肚子里，他胃不太好，你不怕受伤？”
周部长，“没事儿，挑出来就好。”
周老大，“老三，你这个菜怎么有泥巴，都不洗干净，这就垛进来？”
“天，怎么是甜的，我们是北方人，你是不是把盐巴和糖搞反了？”
“对了，这个牛肉好像是做牛排的吧？能煮熟吗？”
“你这个都包爆裂了，一下锅肯定会煮烂掉的。”
周老三被大哥念得额头的青筋突突地叫啊，别提有多糟心了。真想吼一句，他也是第一次动手做饺子，又不是老娘们儿，哪来那么精细着。
“哥，你要能，你来做啊！我都忙了一下下午，腿都快站断了。”
现在才知道，家里阿姨多么伟大，回头等上工了得包个大大的开工红包啊！
“不着急，慢慢来。”周部长耐心十足，乐在其中。
周夫人前年因病逝世之后，孩子们都在外奔波忙着自己的事业，阳盛阴衰，家里就变得更冷清了，少了一种家的温暖，这个家就变化这么大，也是他以前没想过的。
“哼，大哥你行，这盘你包了，另外下一锅，看谁的称口。”
周老大失笑，其实心里也挺享受这种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聊天，斗嘴儿的气氛了。前几年，众人因为母亲的身体，也没好好过过一次年。母亲还是走了，剩下的日子也得好好过。
当窗外响起电子鞭炮声时，周家同时起了三个锅，三个男人各自煮上了自己做的饺子，都是满脸期待，然后……呃，看着锅里开始浮起花花绿绿的东西时，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可描述了。
等到把饺子捞出来时，简直惨不忍睹。
“哎，我就说，这肉有问题，完全咬不动。”
“来来，吃我这锅，猪肉的还不错。”
“老三，你把锅捂着干嘛，煮熟了就端上来，好歹这个蘸酱你买的还不错。”
那是当然，这酱是以前老妈常买的，他可记住了。
可素，看着一锅粥似的皮和馅儿，周老三简直欲哭无泪，好想打个洞藏起来。
原来做饭做菜，这么难，他的能力点完全就是负值啊！
“还行，老三这锅虾仁还不错。水煮的，营养好。”
周部长很细心地宽慰着小儿子，周大哥把厨房里的电视打开了，看起了春晚，等着周老二的节目上场。
……
李家
李纲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饭菜香，一时心情复杂又难言。
本来，这大过节的，应该夫妻团结，儿女成双的。他有妻，有儿女，但是却像是没了似的。
临到除夕时，陈素梅就闹着要去什么温暖的南方过节，说是忙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可以享点清福了，不想待在寒冷的北方。还让李纲也跟着一块儿去。
李纲就算升了官，还是驻地官兵，不可能走远门离开驻地去旅游的。
赵素梅也不强求，就只要了一些旅费，便打了包儿，带上卢雪曼出门了。
“老李，我们去南方过年，你留在这里也有小薇和小乐陪着你。咱们各得其乐，不是正好吗？！”
赵素梅说得热情灿烂，好像为大家都打算了。
李纲听得心头一阵酸气儿，却不知该如何回嘴儿，里外不是人大概就是他当时最佳的心情写照了。
“爸爸！”
李乐穿着一身红的新衣，一下子扑进了父亲怀里。
闻着香香奶奶的味道，李纲的心情才渐渐回暖。
屠勋这时候出现，递上了一杯温水，李纲一看，愣了一下。
“小勋，你怎么在……”
这时候，许文丰还端着盘子溜了出来，热情地打招呼，“李叔，还有我。今天家里人都不在家，我爸我妈要下基层抚尉基层没回家的官兵，好在李叔你不用去抚慰谁，所以我们这些家里没人的，就只有自己凑一桌儿，过个有人气儿的年了。”
“李叔，您不会嫌弃我们叨拢您了吧？”一只鸡腿十分讨好地递了上来，还冒着淡淡的香气。
李纲一下没话说了。
这两小伙儿家大业大，大除夕夜的居然也没家人陪，也是挺不容易的。
这么一对比吧，李爸爸内心的怪异和落差就淡了很多。人家家大业大的都不能团聚，他一个小小普通家庭的遗憾又算得了什么。
事实上，许家夫妇是要带着许文丰一起走访基层，同一大群官兵一起过年的。这样的时光，他和屠勋幼时都经常跟着走。也就是玩腻味了，加上今年还多了李悦薇和李乐这两小不点儿，自然要换一种新形势了。
叽叽叽~~~
正吃着饺子，看着春晚时，李悦薇的手机响了，她今天收到的祝贺短信简直要爆了。除了学校同学的，还有新认识的实习生们，甚至连之前短短接触了两天的客户，都有发消息来。
这让她又喜又感动，不时地都要回几条消息回去。
屠勋在一边看着，不能喂食，只能时不是地给她夹菜。
许文丰这边跟着李纲拼酒，没一会儿两人就喝得满面红霞飞，抱着叫哥俩好儿了。
收拾完了碗盘后，屠勋就跟进厨房去帮忙了。
水声哗哗的流，杯碗轻吼声，卧室里不时传来电视的声音，窗外不时有烟火闪烁，远处的大楼上不断变幻的节日彩灯，都为这一刻的团圆幸福点缀上了温馨的色彩。
“我来洗，你擦碗。”
“哎，不用了。”
“乖，听话。”
他突然凑近，就在她发顶亲吻了一下。
她的手一顿，手上的东西就被他全揭了过去，随后腰上一紧，被他挪到了一旁。
短暂的接触，却让心跳一下失速。
父亲还在屋里呢，这人就时不时地偷亲偷抱她，胆子忒大了。
可是这感觉，又挺有意思的。
她垂下头，半晌，才找到个话题，“勋哥，你都不跟家人一起过，合适吗？”
屠勋道，“自我母亲去逝，父亲每年都如此。至于我爷爷奶奶，他们自有自己的退休生活，还有我姑姑他们一家陪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