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既已记忆缺失，又谈何触景伤情

沈清许：切！我是真的在洗衣服好不好？后面配上‘白眼’表情。

简歆悦：好好好，知道了。等过两天我戏杀青了，我给你送到学校去。我好想念你们学校食堂的水煮肉片啊！

沈清许：嗯，等你来了，我请你吃大份的！

简歆悦：好！加上三个‘期待’表情。

与简歆悦聊完，沈清许准备收了手机，可屏幕上弹出一个日程安排——母亲祭日。见此，沈清许想了想，嗯……明天下午好像没有课，中午吃个饭了过去吧。

次日下午，沈清许背着个背包，到学校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色马蹄莲，然后打车去了墓园。下了出租，沈清许捧着花熟车熟路的来到了母亲的墓碑前，把马蹄莲放在一旁，尽管那段时间的记忆丢失，可潜印象里母亲似乎很喜欢这种花，因为它代表——博爱、圣洁、虔诚。嗯，母亲的确是这样的人。

眼神触及周围，并没有旁的东西。看来父亲还没有来，又或许他不会来了……依稀记得母亲刚走后那几年，每每母亲生日、祭日，父亲都会带着自己来墓园看看，后来家里添了人，来的便少了，到现在只有自己了。

沈清许蹲在墓碑前，伸手抚摸着上面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唇红齿白，笑的很慈祥，细细看与沈清许有七分神似，这正是沈清许逝世多年的母亲——沈雨嫣。“妈，您还好吗？您在那边不用担心我和爸，我们都挺好的，沈氏也挺好的。另外我也学了珠宝设计，或许是受您影响，又或许是继承了您的天分吧……”

沈清许在墓园待了大约一小时，后来看着天色尚早，打算去一趟离墓园不远，曾经的沈家别墅看看。因为路程不远，所以沈清许只步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自母亲去世，父亲带着自己搬走，这里已经荒废近十几年了。看着老旧的铁门，被腐蚀褪色的外墙，沈清许感觉时间真是过得好快啊，转眼自己已经成年，再过不久大学毕业就要步入社会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了。

沈清许径直来到桂花树下，如今已经是十月末了，桂花都凋谢得差不多了，衰败的花朵混合在泥土里，倒也生出一番清香。让人不由想起陆游的《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沈清许在树下驻足站了一会儿，感觉脚微微发麻，打算要离开……

“哎哟……”好像是栅栏边一个老太太摔倒了。

沈清许跑过去，手穿过栅栏扶着她，“奶奶，您没事吧？”

“哦，没事儿，谢谢你啊，姑娘。”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身体还算硬朗，没一会儿就撑着地，借着沈清许的力站起来了。

“奶奶客气啦，不用谢。”

“哎，姑娘是每年都来吧？”

“是啊，奶奶您也住这吗？那咱们也算邻居呢。”

“哦，不是，我只是这家的佣人。我无儿无女的，所以我家主人相继去世后，我也一直守在这里。姑娘每次来我都看见了，可能你并没有注意到我。”

沈清许抓了抓头发，“是吗？我还真没注意到您呢。”

“姑娘还真是有心啊，这么些年，年年都会回来看看。不像我家小姐和孙少爷都很多年没有来过了。”老太太有些伤感。

见老奶奶情绪低落，沈清许心里也不好受，下意识的安慰她，“奶奶，您也不必太在意了，大概这里记录了太多美好的回忆，而他们也只是怕触景伤情吧。而我……我来这里只是因为喜欢这颗桂花，总想着来看看。”沈清许转身看了看这个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在心里却想：其实我的记忆都已经尘封在时光深处，既对这里毫无印象，倒也不存在什么触景伤情了。喜欢这桂花是真的，可常来也是期许能记起些什么，毕竟记忆缺失一块，总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完整……

“这样啊，这颗桂花树有些年头了吧？我记得刚到主人家来帮佣就已经很大一颗了。”

“嗯，应该是吧，好像是我外婆年轻时就种的。”

“姑娘小时候是不是喜欢和我们孙少爷玩啊？我好像有几次见你们在栅栏这边泥巴呢。”

“呃，是吗？可是我没有印象了。”沈清许有些尴尬，玩泥巴？自己怎么会玩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游戏呢，所以和老奶奶家孙少爷玩的肯定另有其人。

“那就大概是我认错了吧，这老了啊就是好多事都记不清了。看这天也不早了，姑娘快些回去吧，这边是郊区，可不比市区里治安好。晚了的话，一个姑娘家不安全。”老太太有些担心沈清许。

“嗯，好，奶奶你也快进屋吧，外面起风了，有点冷。”

“好，姑娘要不嫌弃，下次来有空的话过来陪我老太婆聊聊天吧。”

“好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