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之所忠惟大小姐

关戾先前本就是故意试探，果不其然得知了如今外头的情形，既然跃龙门已经开始，自己只能期望明年的机会。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还是得在东苑苦练一载，方能有出去的机会。

手心耳坠子被捂得暖热，他已瞧得入神，当初大小姐将自己拯救出来，进了这红衣山庄，自己便一心一意惟愿效忠大小姐。

他想早日历练结束，好能够接取任务，也让阁主知晓自己也是有用之人，大小姐三番两次相救，自己唯有以这条命想报。

‘阿嚏’一声，苏禧忍不住揉了揉鼻尖，她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忘拂落身上的落叶。

绯玉望着浑身提不起劲，像霜打了的茄子的大小姐，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却终是将话意忍了回去，转身禀报给了老爷。

红衣山庄的规矩，但凡名下弟子皆尊称庄主苏长添为阁主；而府中下人则是以老爷敬称。

如此考量，也是出自老爷一片爱女之心，想让大小姐远离江湖纷扰，只管无忧无虑过活就是。

苏长添放下手中毛笔，凝神望着眼前拱手的绯玉，“你是说，自打救回来关戾后，囡囡便不再出院子，更是无心吃喝玩乐？”

越说他越忧心忡忡，忍不住蹙起眉头。

绯玉恭谨的道：“老爷，大小姐总是这样，难免会憋闷到自己，奴婢倒是觉得，不如让大小姐出去逛逛，也许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此言一出，苏长添忍不住眼睛一亮，显然是听到了心里去，沉吟着思索起来，身旁桌面那宣纸上的墨痕已干，他终于有了决定。

“什么！”苏禧一个翻身而起，自竹椅软塌上起身，扭头看着身旁绯玉，反手指着自己，惊讶的道：“爹爹允我出庄去游玩？”

“是啊大小姐，七日之后是霂川城的中秋佳节，到时候花灯盛景燃夜如昼，老爷说了，大小姐只管玩得尽兴。”

苏禧心念一动，先前因着没有成事，又得知关戾还渐渐伤好起来，自己已是全无斗志，倒不如借此游玩时机，好好松快松快。

她笑盈盈的点头，“好极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走。”

见大小姐终于活泼起来，绯玉笑了笑，只是望了眼窗外天色后，劝道：“大小姐，天色不早了，何况收拾随行物品，也需不少时间，不如咱们明儿个一早出发？”

也罢，不急于一时。

苏禧摆了摆手，“都行，不过记得银钱什么的多带点，都说穷家富路呢。”

绯玉脆声应下，便折身去安排。

留下庭院里心情大好的大小姐，临到长廊拐角时，她转身回望，就见大小姐支着脑袋坐在石桌旁，仔细听去，还能听见哼歌声。

抬脚离开的绯玉唇角笑意敛去，神色变得凝重，似是因着什么事情而犹豫不定。

“既然没法一蹴而就，倒不如徐徐图之，是吧统儿？”苏禧笑眯眯地道。

【……】

系统无言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次日天朗气清，山庄门口处，苏禧不舍地晃了晃爹爹胳膊，看得苏长添心中软和不已，慈爱的抚着女儿脑袋道：“只管好生去玩就是。”

苏禧心中暖洋洋的，便踮起脚尖抱了一下爹爹，随即飞快跑开，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