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习惯成自然

外头的热闹，屋中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方大夫虽然不善武，但他也习练过五禽戏，平日注重养生，这耳力好得很，苏禧直勾勾的看着他，“方大夫，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

话音刚落，笑得前仰后合的方大夫，让苏禧神色越发耷拉起来，三两口喝完碗中红豆粥，起身就要离开。

“别，别，别走，噗哈哈哈，”方大夫抹了一把眼泪，揉着肚子道：“你现在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说的也是。”苏禧心有余悸。

方大夫缓过了劲来，劝道：“其实吧，老爷也是担心女大不中留，这才有些患得患失，想要让你多些见识，想想看，也是难为他慈父心肠。”

苏禧当然知道，“只是，爹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同我说嘛，非得大费周章做出这些事，还让这么多弟子一通陪着闹。”

“爱之深，难免小心翼翼，何况你又是个姑娘家，”方大夫搓了搓手，回想起当初，很是感慨，“你小的时候缠绵病榻，你爹甚至因此从江湖抽身，开始广收孤童加以训练，为的就是护你周全。”

苏禧也开始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过于激动了，便拨弄着手指，眨巴着眼道：“那，那我应该怎么做啊？”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方大夫这话，点醒了想要逃避的苏禧，她提着心劲走到门口，故作镇定的调兵遣将，“绯玉，整队！”

正和沈恒争吵不休的绯玉，瞬间就熄了火，忙站到大小姐身侧，朗声下令，众弟子整齐有序的站开来，各个挺胸抬头着。

见苏小姐昂首阔步于其中，时不时伸手点人，直到最后站到队伍末端，“就这些吧，我点到的这些人，这段时间可以先跟着我。”

那种气定神闲，不疾不徐的架势，真跟父皇有得一比啊。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不久前还缩头乌龟呢，转眼间就指点挑选起来，啧啧啧，豁开扇子遮脸的沈恒虽然看不懂，但内心大为震撼。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转头，就将这‘好’消息告诉给了关小兄弟。

见关戾满脸呆怔，沈恒忍不住在他面前摇了摇扇子，“喂，关兄弟，你老僧入定呢，听完了也不吱个声，没趣得很。”

关戾一想到大小姐身后，乌泱泱一群弟子，却丝毫没有自己的份，整个人都丧丧的，就连手中的书页没兴致看下去。

教书的沈夫子有些后悔，试图挽回，“那什么，你要不就当我没说过，咱们继续读书吧？”

可关戾还是蔫哒哒的，沈恒无奈地走到他身边，破罐子破摔道：“你小子，感情你这么在意你家大小姐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眼睛可是骗不了人的，”他比划着，随即啧啧称奇道：“你小子，年纪不大，倒是野心不小啊。”

关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就跳了起来，“我，我，我没有，我就是想报恩，大小姐三翻四次救了我的命，我别无所求。”

“哦？”沈恒拖着长音，扇子顶端拄着下巴思忖着，“那既然如此，你家大小姐选弟子伺候自己，你为何不觉得理所应当，而是，你闻到没有？”

关戾见这人扇着扇子靠近自己轻嗅着，鬼精鬼灵的道：“一股子酸味呐，比我那天吃的酸萝卜还要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