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弃子
“张嬷嬷和林言!”小厮颤声道,“她们在屋中自尽了!”
“什么!”柳元昂大惊。
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席边端坐的沈初寒,猛地撞上她眼底寒渊,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在酝酿着无尽的怒火。
“好,好啊!”沈初寒唇边带笑,却目色冰寒,“看来这两位,已是弃子!”
这幕后之人,倒是干脆!
“沈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现场!”
沈初寒拂袖而起,柳元昂匆匆跟上。
张氏和林言整整齐齐地倒在花厅之中,身上并无半点伤痕,只是脸色乌青,唇角流下乌黑的鲜血。
闵行秋已经先一步赶到,正在用清水净手。
“行秋公子。”
“沈公子,你来了。”
沈初寒看了看他的手:“怎么样?”
“是江湖上很常见的毒药,辨不出身份的。不过,据说两人是在得知你救回五小姐后,才死在屋中的。”
“自尽还是灭口?”
“不知。”
沈初寒闻言去看了看尸体。
“藏毒于牙齿,咬破的很干脆。”沈初寒掰开嘴看了看,“看来是死士,只是这两人身上,没有习武的痕迹!”
“行秋公子,”她转头问道,“他们可有内力藏身?”
闵行秋肯定地摇头:“没有。”
“柳侍郎,这两人已死,那我们先前所疑之事,便已经验证了。”沈初寒起身也去净了手,接过闵行秋递来的巾帕擦拭。
“我想,幕后之人设局,恐怕意不在杀害柳五小姐,而在挑拨你我相争。”
“哦?这是为何?”柳元昂看向她。
沈初寒指着张氏道:“柳家状告我于大理寺,定罪的关键,在于她的证词。”
“可如果他们只想杀人,那无论你们大理寺审案结果如何,张氏都不应该参与。如果她不说,林言不说,大家只会以为这是一桩意外。”
“而以我的身份,只要柳五不是当场溺水而死,这事就咬不到我身上。柳家和大理寺,没法给我定罪,对沈家也无关痛痒!”
柳元昂叹息一声:“确是此理!”
“有惊鹊香,此事才是你蓄意而为,若无惊鹊香,便只是一场惊马意外,柳家怪不到公子身上。”
“那便是了!”
沈初寒拊掌道:“下毒之人也是做伪证之人,这样才能将我拉下水!若非我救下柳小姐,今日之后柳五身死、我流放冀州,两家必然结仇。”
柳元昂神情严肃,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沈公子,你我书房一叙吧!”
沈初寒临走前忽然看向闵行秋:“行秋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闵行秋一笑:“在下所知,不过三两天机,不能言说。”
他说着袖手一拜,竟是转身向柳家告辞,缓缓往外走去。
……
书房。
柳元昂挥退下人,与沈初寒独坐。
“本官想不明白,端肃侯府与柳家结仇,能对什么人有益处?”
“我亦不知。”
沈初寒也是奇怪,她十五岁时平平无奇,在京中鲜有人知。至于端肃侯府,一品军侯府邸,平素和吏部也没什么往来,远不如户部、兵部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