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缉拿

沈初秉徒然一惊：“你……喊我做什么？”

沈初寒眸光微敛，压下心中遗恨。

她前世动心忍性近十载，早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沈初秉这才压下心悸，幸灾乐祸地道:“本是过来抬你去见官，没想到你懂事，自己先醒了！”

他绕着沈初寒转了一圈。

“啧啧！还真是身娇肉贵的小少爷，落个水也能昏睡三日……大理寺的人就在门外，沈三公子，请吧！”

“什么？”沈初寒蹙眉。

沈初秉叉着手，一副看热闹的语气：“柳侍郎报的案，大理寺少卿王珂，亲自来抓的人！”

“柳家五小姐，死了！”

他冲着门外努努嘴：“父亲说了，既然你还没醒，抬着先送进大理寺也是一样！”

沈初寒双目圆睁。

“你说什么？”

崇文二十一年，她十五岁，在上元灯节时意外惊马，不慎将柳家五小姐撞进了护城河中。当时人流混乱，又无会水的婆子丫鬟在身边，她救人心切跳入水中，把柳蕙兰从河里捞了上来。

“柳蕙兰死了？我不是把她从河里救上来了吗？”

沈初秉摊手道：“那谁知道？你要不问问门口的皂吏去？”

“柳家何时报的案？”

“今日辰时。”沈初秉添油加醋地道，“据说正逢百官下朝，都看见了。爹爹气疯了，说要让大理寺直接打死你！”

沈初寒深深蹙眉。

当年她救人后高烧一场，第二日才醒就得知京中流言四起，议论她二人在水中肌肤相贴，众目睽睽之下坏了清白。沈固素重声名，不仅重罚于她，还逼她与柳府定下婚事。

不过，沈柳两家虽有婚姻，关系却一向不好。

沈初寒忽然心中一动，察觉不对。

“你说我昏睡三日？”

她不等沈初秉回答，又道：“来的是大理寺？不该是京兆尹吗？”

沈初秉怪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理寺少卿王珂，可是被你害死的柳蕙兰的亲舅舅！”

他说完不耐烦地挥挥手，一把推开了大门。

“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等你进了大理寺，就什么都知道了！”

沈初寒被照进的阳光晃了晃眼。

她那素来空旷的院子里站满了拿人的皂吏，地上还端正的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担架，当先的官差看见房门打开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恶意的微笑。

“奉侯爷之命，将三公子抬去大理寺。”那官差看着屋中的兄弟二人，“不知咱们能进去抬人了吗？”

沈初寒看向沈初秉。

“是父亲的意思。”

沈初寒冷笑一声，走下台阶：“我就是沈初寒。”

……

前厅。

沈初寒被一群官差簇拥着走进门，担架不伦不类的跟在后面。

沈固和大理寺少卿王珂，正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