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冀州

古老四气劲一松。

小院之内，三面围墙上刀兵声响，十余个黑衣侍卫攀墙而落，瞬息成合围之势。六合斋内一众伙计见大势已去，竟纷纷牙关一咬，服毒自尽。

闵行秋和柳元昂走了进来。

“这……全是死士？”柳元昂震惊。

闵行秋快步赶到沈初寒身边：“初寒，你还好么？”

沈初寒轻啐一口血沫：“还好！”

她借力站起身，冷眼瞧了一眼躺了一地的死士，最终看向唯一一个活人。

古老四面色难看。

他仔细盯着沈初寒，刚才一击之下她的斗笠已经掉落，在月光下露出一张清隽如玉的脸。

“沈初寒，居然是你！你们两家居然联手了？”古老四面色复杂，“看来今日的事，早已失败了！”

“不错。”

沈初寒轻笑：“古四爷，他们都死了，你还站着，看来……你是个惜命的人！”

她伸手一指闵行秋，泰然道：“今日六合斋中天罗地网，又有这位行秋公子在场。以你的眼力当看的出，今夜你是没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闵行秋闻言果真提拳蓄势，还向前踏了几步，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模样。

古老四双肩一塌，颓然道：“你们想要如何？我能说的东西并不多。”

沈初寒轻呵一声：“古四爷，你说什么是你的诚意。可你说多少，那是我的本事！”

她说完并指一挥，下令道：“带走！”

……

五更天，鸡鸣一唱天下白。

闵家私宅。

闵行秋静坐堂中，身边烛火不知换了几支，终于瞧见一袭素衣白服，提着灯笼缓缓走进院中。

闵行秋蓦然眼前一亮。

沈初寒在六合斋一战脏了衣服，又急着夜审人犯，只好借了他一件外袍。两人虽是同龄，但沈初寒身子瘦削，这件白袍披在身上宽宽大大，竟有几分诗酒风流的出尘气度。

自二人相识，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浅色。

仿佛也只有这一身雪衣，能让人恍然想起，沈初寒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怎么样？”闵行秋殷切问道，“怎么这回这么久？”

“古老四不是李荣，自然有不同的审法。”沈初寒将自己丢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此人虽贪生，却并不怕死，还真是耗了我一番心力。”

闵行秋伸手为她沏了一杯热茶。

“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沈初寒摇头：“天光将亮，还是算了。”

她接过热茶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身子回暖，戴上斗笠便打算往外走。

闵行秋在身后喊道：“你去哪？”

“柳家。”

“我和你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