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契约

“哈哈，终于冲破生门了，从今往后我也是一名修士了。”夏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癫狂，笑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回荡，十分空旷。

几个呼吸之后，夏凡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他体内的灵力通过生门飞快地向外溢散。

一般的修士突破生门时，都是引动体外的灵力冲击生门，这是引动灵力入体。而夏凡冲击生门则是从体内冲破生门，冲破生门的灵力是由五十颗灵核形成的灵龙，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生门被冲破的宽度等同于一般灵将境强者的生门，而只有到了灵兵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够运转自己的灵力堵住生门，夏凡只是刚刚突破成为修士，还无法运转灵力来堵住生门。

另外，其他通灵者冲破生门时全都是外界的灵力浓度远远高于体内的灵力。因此都是体外的灵力往灵者境体内溢散，可是在这灵力处于真空的黑暗空间里，夏凡体内的灵力浓度与黑暗空间中的灵力浓度存在着恐怖的差距。当其突破生门时，两者之间再也没有其他阻碍，两个因素的叠加之下，加快了夏凡体内灵力向外溢散的速度。

灵力就这样疯狂地外泄着，他无数次尝试着控制住外泄的灵力，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夏凡原本肿胀的身体不复存在，身体的血肉以可见的速度开始萎靡，如同泄气的皮球，到最后连维持肉体生机的薄弱灵力都被抽了出来，使得他体内的灵力无限接近于黑暗世界里的真空。

此刻的夏凡已经是披着人皮的骨架。但是，肉体上的痛楚不会使他屈服，内心里的孤独不会使他放弃，眼窝里的眼球萎缩成沙粒大小，但是却依然直视前方，如同天上的星星般泛着精光，照亮这漆黑的空间。

在抽光夏凡身体里所有的灵力，压榨完他身上的所有生机之后，夏凡双眼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

“没想到我终于没能离开这个黑暗世界。”在最后夏凡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后，这个世界重新回归于寂静与黑暗。

……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夏凡肉身都消散于这片黑色的空间，他的灵力溢散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存在这空间的每一处角落。可能是过了数百年，或者是数千年的时间以后，夏凡的意识慢慢地苏醒。

“我这是在哪里，这里是死者的世界吗？”夏凡感觉自己如同鸿毛般飘荡在空中，轻飘飘的，好像自己并不存在，又感觉好像无处不在。当夏凡在这片空间中察觉到掉在地上的空间袋之后，“原来我还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没想到即便身死道消依然逃不出这个牢笼，这个黑暗的空间还真大。”夏凡无奈地微笑道：“不过我倒是看清了这里的轮廓，这是一个卵形的牢笼，如同鸡蛋壳一般。我想我就是沿着牢笼的内壁不断地绕着圈圈吧。”

兴许是夏凡的灵魂存在在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感觉自己仿佛就是这片黑暗的空间本身一般，这种感觉很奇特。处在空间状态的他并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但是却有一种经历万古沧桑的感觉，这应该是来源于这片黑暗的空间自身。

寂静的空间中，夏凡的灵魂静静地飘荡着，忽然间，一个令夏凡无比熟悉的深沉声音，慢慢地响起：“吾之主人，与吾签订契约，吾之誓言，伺主终生。”

“这是月圆之夜对夏凡发出邀请的声音。”处于空间状态的夏凡，听到这道声音，内心并未泛起任何的波澜。

“你是谁？”夏凡尝试着和对方进行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