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学生姝玉
连长那边的情况与张排长这边差不多,没发现一个跑掉的土匪,不过,这一次剿匪取得的战果和意义是非常大的。部队在这里驻扎了六七天,接到命令返回了奉天。
在部队驻地,他们连受到了上级长官的嘉奖:参加剿匪的每一个士兵奖励两块大洋,引来士兵们一片热烈的欢呼。连长在剿匪中带兵有方、用兵得力、功绩卓著,上调团部另有重用。张排长冷静机智、行事果断、是这次剿匪的最大功臣,晋升为连长。何班长也因为在这次剿匪中,作战勇猛、身先士卒,被晋升为排长。
张排长升为连长后,铁山被他调到连部做了传令兵,徐强接替何班长成为二班的新班长。铁山心里特别的兴奋,感觉眼前的天空也像是一下子宽阔了许多;徐强当了班长,心里自然是兴奋异常。他叫上铁山、何风来,三个人悄悄的跑出营房,找了一家干净的小饭馆,要了好酒好菜,庆祝三个人一同高升。
饭桌上,铁山拿起酒壶分别给二人满上后,看向何风来:“何大哥,现在就咱三个人,我也不叫您何排长,就叫你何大哥;你看我当兵时间短、没有经验,明天就要去连部了,有没有啥要叮嘱我的?”
何风来:“咱仨人在一起也快一年了,你俩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叫我大哥我最高兴啦!来,咱仨喝一盅。”三人举起酒盅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何风来放下酒盅看着铁山:“你到连部后,主要是给连长服务,遇见长官的机会就多,所以今后要学着机灵点儿,遇到不懂的事情赶紧向别人请教,要学会多做事、少说话。”何风来夹了口菜,边嚼边说:“张连长念过讲武堂,人很正直也有学问,你很兴运,跟了个好长官——来、为你的兴运,喝。”
三人放下酒盅,徐强拿着酒壶依次倒满:“何大哥,我接了你的位子,也嘱咐嘱咐我吧。”
何风来看着徐强:“班长不算官,就是个带兵的头,你只要懂得维护好手下的兵,啥事都做到他们的前头,你就能做个好班长。”何大哥的话说得非常直白,铁山听了也和徐强一样频频点头。
三人吃着、喝着、聊着。。。。。。铁山说,这是他当兵以后最开心的一天;徐强说他今天最高兴,交下何大哥、铁山弟弟两个朋友;何风来说,今天与俩位老弟喝的这顿酒,是他当兵这几年最最舒爽的一顿。三人都觉得感情在增进,于是推杯换盏,敞开了说着各自的心里话儿。。。。。。
三人喝到尽兴,走出小饭馆时,外面已是月上高楼,繁星满天了。。。。。。
平时没有作战任务,传令兵的工作是很轻闲的,铁山每天做完自己的事情,就是去练枪。可以说他对枪法有着特殊的痴迷,只要一有机会,他还会借了连长的短枪去练习。工夫不付有心人,他的枪打的越来越准,有时和连长比试时还赢了连长。他也喜欢读书,在张连长的房间看到一本《山海经》,就借过去仔细阅读——他本来就非常喜欢看书,以前在家时,想看书也没有书可看,更没有地方去借,现在见到了书,他真是欢喜的不得了,只要知道谁有书,他就会借来看一看。
铁山当了传令兵,让新兵们既羡慕、又忌妒,像刘德友,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铁山有事去三排或是在其它场合遇见刘德友,看到的不是他的背影,就是他那阴沉沉的脸。铁山做人沉稳、不爱张扬,可也没有那么大的肚量笑脸面对刘德友,所以铁山就尽可能的避开刘德友。避不开时,铁山就自己告诫自己,不要管他,自己该咋做就咋做。
有任务去城里或是与大伙儿去逛街时,铁山总是会想到女学生‘姝玉’,心里特别希望能和她不期而遇,并幻想着两人见面时的美好情景。。。。。。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铁山还不知道,女学生姝玉平静的心海,随着他的闯入,已掀起汹涌的浪花,她也盼着能和铁山不期而遇。在与好友们上街时,她会特别留意当兵的,看见和铁山身材相似的,立刻丢下同伴儿悄悄跑去辨认一番,结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姝玉自己也没想到,失望一次,她想见到铁山的念想就会强烈一分。上课时,她会常常走神,同学们在一起闲聊时,她会突然烦燥不安,然后就会躲开去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严冰是姝玉的好姐妹,觉察到姝玉反常的行为,就把姝玉拽回宿舍,故作严肃的问:“咱俩是好姐妹,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出了啥事,我看你怎么老是神魂不宁的?”
“没有啊,我有啥事早就和你说了。”姝玉抬了一下头就低下去,一副心虚的样子。
“不说是吧?”严冰笑嘻嘻的突然出手掀起姝玉的衣襟,伸手在姝玉的肋部挠了起来:“让你不说,我挠死你,看你还说不说?”
“呵呵,哎呦,我说,呵呵呵,别挠了,我说还不行吗?”姝玉扭动着身子不停求饶。
“快说,老实交待。”严冰的手仍然停在姝玉身上,催促道。
“哎呀,你先让我喘口气好不好。”姝玉推开她,抻了抻弄皱了的衣服,指着边上的茶缸子:“去,给我倒点水。”
严冰气得伸出两只手,做出个挠人的动作,吓的姝玉赶紧向后仰去。严冰噗嗤一笑,拿起茶缸去暖瓶前倒了杯水,回来递给姝玉:“喝吧,喝完赶紧说。”
姝玉喝一口水,轻声慢语的讲起了事情的经过,讲完眼睛定定的看着严冰:“我总想着找到他,当面好好谢谢他。”
严冰听完也是感触颇深,她笑眯眯地看着姝玉:“我看你不仅仅是向他道谢,其实是对他动心了吧——我说好长时间没看见你戴那条丝巾呢,原来是送给情郎啦!还别说,这样的男人还真值得你为他动心。”说完又问:“多长时间啦?”
“有好几个多月了,”姝玉叹道:“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严冰笑眯眯地看着她:“瞧你那愁眉苦脸的熊样,想找他有那么难吗?”
姝玉的眼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你有办法找到他?不会是骗我吧?”
“我骗你干啥,不过,找到他我有什么好处啊?”严冰笑眯眯地抱着肩膀,斜睨着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