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剿匪1

自此以后，每当有人提出去城里，铁山都会附和着跟上，且揣上这条天蓝色的丝巾。如果在马路上遇见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子，就会悄悄地辩认一下，希望能再次见到丝巾的主人：姝玉。他曾无数次幻想着俩人见面时的情景，可惜，每次逛完城里回来，他的情绪就会低落几分。这时，有人就会或是善意、或是幸灾乐祸地取笑他：又没见着你的学生情人。

对于大伙儿无论是善意的、还是幸灾乐祸的取笑，他都不会特别在意，玩笑吗，开过之后也就过去了，没必要放在心上。对于女学生姝玉，铁山当然是希望能早日见到，同时心里也清楚，俩人之间今后还能不能见面、啥时才能见面，他无法预见。不过，他会时时刻刻把丝巾带在身上，他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渴望再见到姝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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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时节，褪去夏装的闾山，处处呈现出萧瑟苍凉的景色。一些低矮的蒿草或灌木，虽然脱去了多一半的绿叶，依然顽强的摇曳在秋风中。那些高大的树木上已渐成枯黄、或是残留着丝丝绿意的叶子，在斜阳照射下，闪现着斑驳的影子，秋风吹过，叶子就雪花似的落向大地，随风飘向四处。山下的田野上也是一片荒凉，收割后的玉米或是高粱的茬子，像一个个哨兵，排着整齐的队列伸向远方。

山脚下，一条毛毛小路上，一支百十号人的队伍缓慢前行。悠闲的步伐，稍显凌乱的队形，三三俩俩交头接耳的说话声，显示着这支队伍的散漫。

这是铁山所在的三连，他们是几天前接到命令，由奉天开到这里来剿匪的。命令上说这一带经常有小股土匪出没，抢劫过往的行人、客商。命令上没有土匪盘踞的地点，没有土匪具体的人数，也没有任何具体的情报，都给剿匪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

“何班长，这都三天了，连个土匪的影子都没看见，你说这里到底有没有土匪呀？”徐强问走在前面的何班长。

何班长回过头来：“咱哪知道啊，上边说有可能就有吧。”

铁山问：“何班长，你参加过剿匪吗？”

何班长说：“参加过一次，那次还没放上几枪呢，土匪就都吓跑了。”何班长侧着身子，边走边说：“土匪大多数都没经过训练，枪打的不准，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隐蔽，不长时间就被消灭了。”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班长、排长过来开会。”前边传来的口令声，让士兵们纷纷找地方坐了下来，班长排长们向前跑去。

时间不长，何班长开会回来喊道：“刘铁山，徐强。”

“到，”铁山和徐强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俩放下枪，换上便装，跟随排长执行任务。”他把手里的便衣递给俩人。

“是”铁山和徐强俩人脱下军装，穿上便服，张排长已经换上便装，把短枪别在腰间，系着衣扣走过来。排长围着铁山俩人看了看：“不错，带上干粱，跟我走。”

铁山和徐强随着张排长来到连长身前，连长看到人员到齐，在地上摊开地图，指着地图说：“你们三个组从这三个方向推进侦察，明天中午咱们在王家村会合，明天中午前有情况去这个村找我，这个村叫黄土岭，记住了吗？”连长看着三个排长，排长们纷纷点头。

三个组分三个方向出发了，铁山背着干粱与徐强跟在张排长身后，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向山里走去。张排长边走边给俩人讲解着遇见人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侦察时需要关注的细节，等等，不知不觉中，前边小路上的杂草就多了起来，不时有小动物在路上出没。

铁山问：“张排长，有刀吗？”

张排长停下来：“有，”撩起裤子拽出一把短刀来，递给铁山：“你想干啥？”

铁山回答：“这条路上不知有没有蛇，我砍几根木棒，走路时敲一敲能把蛇吓跑。”说着选了三棵粗细合适、长短正好的灌木，砍下来，去掉枝桠，不一会儿就削好了三根木棒。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经验呢。”张排长拿起一根木棒在草丛上一划拉：“打草惊蛇，就是这么来的吧？”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我家那里都是山，经常遇见蛇。”铁山把短刀还给张排长，扔给徐强一根木棒，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出发了。

走出很远的一段路，没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前方出现俩个放羊少年的身影，也让三人高兴不已。张排长走过去问：“小朋友，我们要去王家村，从这条小路走，能过去吗？”

俩个少年摇摇头，其中一少年回答说：“我没听说过王家村，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那你们知道黄土岭吗？能不能过去？”张排长问。

“去黄土岭从这儿能过去。”俩少年大声回答。

“路上安全吗？我听说前边好像有土匪，我们咋走才能躲开他们。”张排长讨好地问道。

俩少年看着张排长，稍大些的少年说：“不知道，我们没看过土匪，你去前边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