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蔚蓝逐渐长大，长成一个大小伙子，完美的身材看起来英姿飒爽。看着爸妈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头发越来越白，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想让时间停住，爸妈不在变老。害怕突然有一天，爸妈悄然离去。想到这里心好痛。可岁月不饶人，妈妈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衰弱，蔚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家里少了妈妈的忙碌身影、饭菜里少了妈妈的味道，耳旁少了妈妈的唠叨，总感觉空唠唠的少点什么，心里闷得慌。
妈妈憔悴的躺在床上，蔚蓝坐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不住地抚摸，这双曾经娇嫩的手已经变成枯树枝的样子，为这个家奉献了全部，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变成这副模样。心中酸楚、泪水在眼里打转模糊了视线，赶快低下头不让妈妈看到，滚烫的泪水掉在腿上。强忍心中难过吞下泪水挤出笑容问妈妈：“妈，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医生吗？怎么病成这样？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看到儿子担心自己，妈妈心里很暖，慈爱的对蔚蓝说：“我没事，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妈妈也一样。”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蔚蓝问，“你不是医生吗？”
“妈妈得了一种医生也治不好的病。”
蔚蓝心中愤怒无处发泄，大喊：“这不公平！老天真是瞎了眼，竟如此对你！”
“傻孩子，不公的事多了，不过每个人都有选择善恶的权利，关键看你怎么选择，哪种选择让你舒服，不要去管别人，做你自己就好。”
“真该死！”蔚蓝气的一拳砸在腿上夺门而出，开门的瞬间看到远处劈柴的父亲用手臂擦了下眼睛，似乎是哭了。蔚蓝从没见过爸爸落泪，无论何事他都能不疾不徐、云淡风轻的处理。蔚蓝心中疑惑，这是怎么了？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咯噔”一下，紧走几步上前问：“爸，你怎么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睛看。爸爸说：“我没事啊。”蔚蓝怀疑的观察爸爸，没有看出明显的痕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爸爸继续劈柴，背对着蔚蓝问：“我有什么好看的，快帮我把木柴搬到屋子里码好。”
蔚蓝一面搬木柴一面思考，这绝不正常，否则爸爸不会这样。一定是天塌了否则爸爸绝不会哭。难道是我看错了？蔚蓝心乱如麻越想越焦躁，觉得爸爸一定知道点什么瞒着自己，气的扔掉手里的木头，跑到爸爸跟前质问：“你说，我妈究竟怎么了？”
“你妈得了一种怪病，一种治不好的病。”
蔚蓝的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朝爸爸吼：“那你还在这劈柴，劈柴能治好我妈的病吗？走，我们带着妈妈去城里看病，城里看不好我们就去朝歌看。”
爸爸也急了，“你喊什么，能治我早去了，还用你说。”
“那你说、到底得了什么病，治都治不好？”
听儿子问这个没了底气，含糊的说：“就是一种治不好的病，跟你说了也听不懂。”
“不懂我也要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我能看出来，你快说，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被儿子逼到这份上，没办法搪塞了，叹息一声说，“我不想让你妈生气，你去问她吧，我不能告诉你。”
果然不出所料，蔚蓝气的一跺脚，急匆匆的朝妈妈房间走去，要找妈妈问个清楚。火急火燎的来到妈妈房间，看到她正在休息不忍打扰，强忍即将爆发的情绪，悄悄地退出来。
妈妈听见儿子走了松了口气，睁开眼透过屋顶看向天外，眼角的泪水滑过两鬓。
蔚蓝的情绪无处释放，围着寨子疯狂奔跑，直到把自己累得没有一丝力气才回到屋子，把身体扔到床上，无助的看向天空深处，想看看那里有没有神仙。为什么要让如此善良的妈妈遭受不公的待遇。难道好人终究没有好报吗？他思绪混乱，无法接受这事实，百爪挠心。像在遭受鞭打一样，痛苦的抓着头发缩成一团，不停的扭动身体。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乱想，却始终无法如愿。必须要找妈妈问个清楚，蔚蓝红着眼圈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妈妈房间，看见妈妈还在床上躺着，哭着扑到妈妈身上。妈妈轻轻抚摸他头发，戏谑的问：“蓝蓝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哭鼻子，羞死人了。”蔚蓝被妈妈的话逗笑了，泪眼朦胧的问：“妈，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没有一点希望治好吗？”
妈妈深吸一口气，看着儿子关切的泪眼不忍再瞒他。对他说：“妈妈是一名巫医，普通的医生没办法给妈妈看病，只有强大的巫医才行。如果你外婆在世兴许能治好妈妈的病，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蔚蓝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哭着问：“就没有一点儿办法吗？”
妈妈叹息一声说：“是啊，暂时没有好办法。你还记得小时候被马蜂蜇了，妈妈用一个蚕宝宝给你吸毒吗？”
蔚蓝点点头：“记得。”
“就是那个小东西，名字叫“巫蛊”，是妈妈为你提前准备的。妈妈的身体里也有一个，平时用它给别人看病，谁知道这小东西这么凶狠，妈妈现在控制不了它了。”
蔚蓝的眼睛亮了，他想到一个办法，急切的说：“快把他拿出来，我能踩死他。”
妈妈被蔚蓝的傻劲儿逗笑了：“傻孩子，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妈妈早把它取出来了。蛊虫一旦入体，如果不能完全融合，就会反噬宿主，直到把宿主的血肉吃光。”
蔚蓝不可思议的盯着妈妈，心中无比震撼，怪不得妈妈这么瘦，他被这个说法吓坏了。
蔚蓝妈妈接着说：“妈妈低估了这小东西的野性，原本打算等你长大了就把上次那个蛊虫给你，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虽然好处很多，可是风险也不小。”
蔚蓝心里波涛汹涌思绪庞杂，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又藏了起来，怎么也找不到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念头，但是感觉很重要，在脑子里苦苦搜寻。
妈妈问他：“发什么呆，去把你爸叫进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蔚蓝心不在焉的回应妈妈，继续搜寻刚才的念头，迷茫的走出房间。绝大多数注意力都放在寻找躲起来的念头上。那丝灵感却像从来没出现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蔚蓝，蔚蓝，蔚蓝”爸爸的呼喝声唤醒了他，才发现差点撞到树上。“想什么呢？”爸爸不满的问。
“没什么，”蔚蓝不好意思的说，“刚才走神了，我妈叫你过去。” 这一打岔，一点线索也没了。蔚蓝懊恼的挠了挠头。
一家三口围坐一起，蔚蓝问爸爸，“爸，我妈说外婆能治他的病，除了外婆你知不知道还有谁能治她的病？”
爸爸一下愣住了，看着蔚蓝犹豫起来，扭头向蔚蓝妈妈求助。蔚蓝疑惑地看向妈妈，只见妈妈紧闭嘴巴怒视爸爸，威胁的意味明显，发现儿子看向自己后赶紧换成笑脸，变脸比翻书还快，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一样。蔚蓝心中偷笑，还拿我当小孩子糊弄，就知道你们串通好了瞒着我。心中了然扬起嘴角笑吟吟的看着爸爸，等着他回答。
爸爸眼神闪躲，吞吞吐吐的说：“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