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头血的去向
聻白决定逃离黑虎堂，却在此时发觉各处小妖行色匆匆，朝着同一方向汇聚。
“刚刚经历大战，众妖还没能休息多少时间……这阵势？难道秃鹰堂又打过来了？”聻白这样想着又发觉不太对，若有战斗必然先是叫上人族邪修，而此时却只有妖族行动。
“莫非是要举行什么重大仪式？”
好奇心起，聻白还是决定再一次冒险过去瞧瞧。
众妖来到入口正对的一间石室前，此刻石门大开，内里十分开阔。远远的，聻白一眼看到了黑虎，他正坐在一张有兽皮铺垫的石椅之上，等待手下清点数目。不一会，点数小妖汇报了数字，黑虎眉头一皱，面色不是很好看了。不过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此刻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黑虎端坐石椅之上，闭上了双眼，随着他口中默念一段咒语，石椅之后的石壁开始微微震颤。等到震动止歇，黑虎方才站起身来，朝着后方走去。来到石壁前，黑虎抬起双臂，用力一推，那平滑无缝的石壁竟成了两扇石门，好不神奇。
密室石门大开，聻白骤然感觉到一股股浓烈的生命气息四溢开来，这气息仿佛带着各种情绪，有恐惧，有不甘，还有怨念，各种负面的情绪，好像是人之将死，深深绝望。
黑虎大手一挥，众小妖纷纷进入密室之中，不一会又有序而出，只是再出来是各自都抱着一个坛子，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碎了。
十坛、二十坛、三十坛……很快坛子就摆满一地。
聻白已然知晓这些坛子里装着的都是心头血，如此众多的心头血要杀害多少无辜的人才能凑得齐？如今的茅山人迹罕至，这些心头血又是从何而来？这还仅仅是一个黑虎堂而已！血门，血门……此刻，聻白的心底对于毫无人性的血门组织升起一股浓浓怒火。只是，他又能做什么？默默松开了拳头，这是因为实力不济而做出的妥协，是弱小生命面对强者时的无力感。
聻白没有冲动，趁着众妖忙碌，他偷偷溜出了黑虎堂。还是在原来那处地方隐藏起自己，他暂时没有离开，他想要知道这些心头血最终的去向。
天蒙蒙亮时，两名黑袍人静静落于石桥之上，一人抬手想要拍击石墩，却见石墩损毁，两个黑袍人对视一眼，却也猜不到这里发生过什么。这时，黑虎匆匆跳出水面，跪在两名黑袍人身前。具体说些什么，聻白听不到，只见到其中一名黑袍人大袖一挥，黑虎便再次跳入水中。不久，一群小妖抱着血坛鱼贯而出，一样小心翼翼地将百数的坛子摆放于地，两名黑袍人的身前。黑袍人点了一下数目，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地上血坛眨眼不见。取而代之，原来摆放血坛之处多了几个瓶罐，还有几本书籍。
两名黑袍人飞身远去，黑虎以及众妖拜地恭送。
“难道是空间器物？”
聻白皱着眉，拥有此等宝物，看来这两名黑袍人在血门的地位不低呀！
黑袍人的速度极快，聻白脚踩影步片刻不停还是远远落后两人，累到虚脱也只能看到空中两个微小的黑点而已。不过如此也好，免得离得近了被发现，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很快的聻白发现，黑袍人不时落下高空，猜想他们应是去取心头血，也就说明那附近必然有血门势力存在无疑。
陆续落地四次后，两名黑袍人开始只朝着一个方向飞行，看来黑袍人的任务已经完成。聻白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因为黑袍人此时所行方向必然是血门重地。
半个时辰后，太阳已经升起来，天色大亮。天空两个黑点突然坠落，消失不见了。聻白急忙加速，却听赤乌提醒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前方可是血门重地！”聻白止住脚步，这一次又差点因为鲁莽惹来祸端。
稍一松懈，聻白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之前全力施展影步，损耗太多，此刻方才注意到。若是凭此状态，贸然前行，之后想逃跑都难了。聻白打算原地聚气修整，又听赤乌焦急警示，“快逃！”
聻白一个激灵，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拔腿就跑。就在聻白离开后盏茶功夫，两名黑袍人急速落地，四下看了看，一人道，“果然有只老鼠！”
另一人道，“逃了，罢了，正事要紧！”
聻白实在跑不动了，这简直比死了还难受。心下担心，还是向赤乌确认道，“没有追来吧？”
赤乌道，“感应不到了，应该没有追来！你小子还真是冒失呢，我一个不注意，你竟然跑来追踪觉知境？”
聻白也是大呼侥幸，心知有错便不反驳，只坐下身来默默运转起聚气诀。
时至晌午，修行告一段落，聻白起身，向着上清宗方向赶路。只是来时极力施展影步，不知不觉行路太远，此刻这般疾走而回，恐怕天黑也到不了上清宗。为了尽快将自己所知的讯息报告给天斗，聻白一咬牙，又一次施展起影步。即便如此，进入距离上清宗最近的黑虎堂势力范围时太阳也已经落山。
这一次，聻白特意绕开了黑虎堂所在地，毕竟妖族灵觉敏锐，被发现了很是麻烦。向东行了十数里，聻白隐约听到有人交谈，言语间很是气愤，偶有污言秽语，格外清晰。聻白寻声摸过去，最先见到的是火光，探头一看，一堆篝火周围围着十来名血门妖众。
这时只听一小妖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一个魁梧高大的狼妖道，“我亲眼看见……若非如此，无论如何我也是无法相信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绝望。
“大哥，要不咱们逃吧？同伴的血？如此绝情的主儿咱们不伺候了！”又一小妖建议道。
那狼妖摇了摇头，“你太小看长老的实力了，除非给他卖命，否则逃到天涯海角也唯有一死！”
“呵呵，说的不错，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