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因
今夜,蒋劲松紧闭屋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他内心极度恐惧。白天他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个已经死去五年的人竟然又出现了?
“他已经死了,我亲眼见到的,公子一掌杀死了他,尸体是我亲自丢到河里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嘛!”
“对,对,紫炎真人明明带回了他的尸体,绝对是死了,不会有错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想到那具幼小的死尸,蒋劲松更加紧张恐惧,一旦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就会不由得闪现白强化成厉鬼来找他寻仇的画面,他甚至看到死尸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什么厉鬼嘛?自己吓自己,哈哈,上清宗修道地,怎么敢有厉鬼出现嘛,哈哈,没事的,没事的……”
他不住地说服自己没有必要害怕,可是想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那不是厉鬼还能是什么?
……
思量的越多,蒋劲松发现自己越是胆怯,更可恨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听到门外阵阵阴风,他都觉得似有厉鬼冤魂在哭诉!闭上眼睛,白强一张血淋淋的鬼脸会冲着他阴恻恻地笑!山风吹打出来的响动他都误以为是鬼敲门!他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蒙着被子,跪在床上低声求饶!
蒋劲松的屋顶,聻白如鬼魅般出现,看到蒋劲松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偶尔还有几句卑微的哀求,聻白心里的恨意更浓。因为此刻他已经确定,自己的死与蒋劲松脱不了关系。
“你最好停止这种鲁莽的行为,一旦迈出这一步,你将面对的是觉知境,现在的你根本奈何不了!”赤乌反常的劝说着。
聻白坚持道,“一开始你就清楚,我回来的目的就是复仇!”
赤乌没有再说话,但他对于聻白此时的决定一百个不赞同。
若论实力,蒋劲松还在聻白之上,但此时的蒋劲松没有丝毫斗志,见到聻白突然飘荡在屋里,丑态百出,一味求饶,完全不加抵抗,聻白轻松将其击昏,以防万一,还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就算之后蒋劲松反应过来,也再没有了抵抗的力量。
本来聻白想着将蒋劲松击杀,然后逃离上清宗,等自己实力足够再回来找那个男人报仇,可细细一想,又觉不妥。蒋劲松的死必然会引起轰动,引起那个男人的怀疑,需得人不知鬼不觉才好。
如此想着,聻白拖着蒋劲松快速离开,来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崖边。这里是只有他和汪洋才知道的地方,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阵地,是不被人打扰,甚至不受洪波老头的管制的净土。
来到此处,聻白不免心生感触。曾经这里只有两人,却显得那么热闹,此刻只给人一种无比的冷清感觉。不过,如此正好,无声无息,无人察觉。
聻白正要动手的时候,蒋劲松突然醒了,千钧一发之际居然躲过了聻白的攻击。不愧是合气境顶峰,反射神经还是很迅速的。暂时脱险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杀意,蒋劲松更加畏惧起来,跪地连连哀求。
“杀你的人是公子海洋,不关我的事,饶过我吧,之后我一定多多给你烧纸钱。”
“我给你立牌位,当老子一样供奉着,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
听到海洋这个名字,聻白的脑海里嗡的一声响,好像记忆障碍完全解除,一张张画面快速闪过,连在了一起。
“海洋?洪波老头的亲传弟子?”
“那时他只有守气境,现在果然早已破入觉知境了吧,按照他的天赋,这是必然的。呵呵,赤乌的灵觉还真是敏锐呢,一刹那就判断出来了。”
听到聻白的自然自语,蒋劲松赶紧补充道,“对对,是海洋杀的你,我只是被逼迫,不不,跟我没关系!”
“你很无辜吗?”聻白冷冷地盯着蒋劲松,手掌慢慢放下,问道,“那时我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海洋为什么要杀我?回答我!”
蒋劲松不敢不答,“那是、那是因为你当时表现出来的天赋异于常人,公子、海洋怕你超越他,他不喜欢麻烦,所以才提前解除隐患。”
若是五年前有人这么夸赞他,聻白虽然不敢相信,却也会很高兴,而此刻听到这些话,却是高兴不起来。
“呵呵,明明被称为最废体质呢,居然也会遭人嫉妒?还真是悲哀呢!”
蒋劲松也不知这算不算问题,但他依旧回答了聻白。“当年汪洋闭关,将你交由海洋照顾,他只命我折磨你一阵,本来没有想杀你,只是后来,后来你不仅可以施展奇怪的步法逃跑,还能简单施展汪洋深海道雏形,海洋看见了,说你的悟性太高,这才、这才决定动手的!”
“那你也是帮凶,该杀!”聻白恶狠狠地道。
蒋劲松伏地求饶道,“我只是、只是、我没敢动手的,我是被人逼迫,不敢忤逆公、海洋……”
“行了,死吧!”
聻白毫不犹豫朝着蒋劲松的头顶拍出一掌,顷刻间蒋劲松就没了气息,倒地不动了。
聻白走后,蒋劲松身边突然出现一人,正是汪洋。他低头看了看蒋劲松的尸身,凝视着那些已经被腐蚀的力量侵蚀脱落的乱糟糟的头发,喃喃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这种攻击果然是邪法吧!”
的确,汪洋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既然坟墓里有尸首,那么聻白是如何出现的呢?正派术法里并无相应记载,倒是邪法里有着许多还魂术。汪洋最担心的还是聻白,也是曾经他的弟弟白强,误入歧途。
“作为哥哥,我会帮你的,我会阻止你走上邪路,护你平安,哪怕你终究会找海洋报仇!”
杀了蒋劲松,聻白已经没了退路,趁着夜黑,径直朝着山下而去。不出所料,他的行动还是没能瞒得过天斗,此刻,天斗就在前方,好像一直在等他出现。
“你果然还是不听我劝,私自做了决定。也罢,一开始我就没有自大地认为我可以控制谁,当然,我也不愿意那么做。”
天斗如此说,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聻白的胡来,可是对天斗的话也并不完全认同,撇撇嘴反驳道,“既然这么准确地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还说没有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