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备受关注
最近上清宗五宫八观众弟子之间流传着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万寿宫亲传弟子天斗收徒了。有了这样的先例就意味着，如果他们表现得好，或许能成为长老亲传弟子的弟子。虽然辈分矮了，却能得到更好的指点以及更多的修行资源。
这个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证据确凿”。当日遴选台上，天斗亲自上台，带走了聻白，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匪浅。而且许多人都亲眼见证，聻白虽然只有聚气七层，但是一般的合气境都奈何不了他，除非是天斗亲自指点过，否则怎么解释越级挑战之后还能拥有的胜利？再说，就连幻法师兄都没有因为聻白贸然登上遴选台而有一句指责的话，还不是因为给天斗面子？
于是，“聻白”这个名字在一些弟子之中，尤其是普通弟子之中流传开了。他们认为普通弟子的春天来了，就算不能到峰上修行，成为亲传弟子的弟子也不错。
幻法对聻白也是十分的感兴趣，私底下查了一查，震惊地发现聻白和曾经福海观那个孩子有着莫名的联系。时隔五年，两个相似的人似乎重叠在了一处。年龄正巧相仿，同样都会使用影步，这十有八九该是同一个人吧？不过，死去五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这日，幻法来到了上清宗后山，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再见汪洋。
汪洋见到幻法，并没有多少惊讶，摊开手掌，上有几枚枣子，问道，“吃枣吗？只红了一面，不过还是挺甜的！”
幻法捏起一颗枣子放在嘴了，确实香脆甘甜，不过他并不在乎枣子味道如何，看了看墓碑上的文字，问道，“这就是那孩子的墓穴？”
汪洋转头也看着墓碑，喃喃道，“嗯，五年了，仿佛一切就在昨天，时间过得真快呢！”
幻法揉了揉脑仁，舒了口气，下定了决心，问道，“你确定他死了吗？”
汪洋诧异地看着幻法，只见他满脸疑云。愣了片刻道，“确定！我看过他的尸体！”
幻法震惊道，“你用了离魂术？万一收不回来……太危险了吧？”
汪洋摇摇头，道，“无妨的，有人帮我护法！”
幻法气愤道，“你那个师傅也真是狠心呢，叫你如此冒险！”
汪洋否定道，“不是师傅！”
幻法诧异道，“不是你师傅？那是谁？”
“我！”
汪洋不打算回答，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白云仙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缓步走来。
“两位师兄，好久不见了！”
汪洋点点头，看着白云仙子的模样，显然她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师傅。
幻法想说什么，硬是没说出口，揉了揉脑仁，暗自稳了稳心神。
幻法有情绪，另外两人也看得出来，白云仙子脸上仍有淡淡的愁苦，解释道，“我越来越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割不断、放不下的，汪洋师兄想确认事实，又不忍心掘墓打扰他安息，只能冒险使用离魂术。我们是修行人，还怕危险吗？”
幻法也明白，这不是白云仙子的错，定然是汪洋百般请求的。不过对白云仙子，幻法心存怨念，因为她的阻挠，玉辰观千百名弟子修行一直停滞不前。想到那些无辜的弟子，幻法忍不住问道，“敢问仙子什么时候能够寻回师伯？”
听了幻法的话，白云仙子脸上染满伤感神色，七年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失踪七年了，这一次她又没能寻到师傅下落，每次失败后心里塞满了烦闷。没心情再交谈下去，白云仙子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我会尽快的！”
汪洋安慰道，“只要玉辰子师伯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幻法收回目光，气愤道，“但愿吧！”
试炼地入口，吴山海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名叫朱世雄的弟子见他这副样子，上前问道，“吴师弟，你不是弄到了两颗黑佛珠吗？怎么还是挨骂了？天斗师兄什么时候这么严厉了？”
吴山海心里清楚，那两颗黑佛珠哪里是他弄到的，现在这样不挨罚，天斗已经很照顾他了。简单说了一句“别提了”，就坐到一边要修行。
朱世雄不打算放过吴山海，却也很知趣地不再提那些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凑过来道，“我听说咱们万寿宫又多了一名合气境，是在封魔洞把守吧？好像还挺厉害的，还听说你跟他有交集，怎么样，给我介绍介绍？”
吴山海漫不经心地道，“他是男的！”
朱世雄瞪大了眼睛，道，“你瞎想什么呢？你知道我的，我只是想跟他切磋切磋，才没有别的意思。”
吴山海自己都感觉脸红，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太丢人了。这位朱师兄是个武痴，就喜欢与人比试，试炼地入口这些人都被他挑战了一个遍，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听说有厉害的合气境，还不受峰上规矩限制，自然想着去比试比试了。
吴山海看看天色，太阳西斜，心想这个时候聻白应该不在封魔洞外，为了摆脱朱世雄，于是道，“你现在过去吧，就说是我的朋友，最近我和封魔洞那边那些人处的还不错，只要你这么说，他们不会怠慢你的！”
幻法回到万法宫，鲁修一直在等待，一见面，鲁修躬身一礼，满脸消极神色，问道，“幻法师兄，我为什么会输给聚气境，明明我的实力……难道我不适合修行吗？”
幻法揉了揉脑仁道，“失败了自然会失落，这是人之常情，像你这个年纪能成就合气境已经很不错了，不过……”
鲁修担忧地问道，“请幻法师兄指点。”
幻法道，“这个世界上存在普通人，也存在天才，在天才之上还有一种资质，无法形容的优秀资质，因为无法形容，我也只能称一句‘妖孽’。聻白就是这样的人。刚才我去见了汪洋，终于明白聻白最后使用的秘术其实是汪洋的深海道雏形，一个能够在聚气境就能稍稍领悟道的人，称为妖孽并不过分。你、我，都不要妄图去和妖孽资质的人比较，这样只会令你我更加失落。你输了，这并不可耻，如果是我与你同一个境界，也不一定能赢他。专注修行吧，就算是资质比不过，只要我们自己的实力足够，妖孽也并不可怕！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修行步骤，不要被外物所扰，道心不稳，修行止步不前。”
封魔洞外聚集着一群人，众人对于聻白的实力其实都是很好奇的，先前听说他没能感受到属性的力量，那就是聚气境而已，可是能与吴山海等人一起力抗合气境邪修，怎么可能只是聚气境？那样的战斗，聚气境去了也只会添乱吧？他们越来越觉得聻白很神秘，不好相与，于是趁着聻白离开，一个劲儿地追问虫鸣。毕竟，他们这些人中，虫鸣与聻白的关系最好，应该多少知道些什么。虫鸣不胜其烦，又说不清聻白的具体境界，因为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聻白是不是特意压制了力量。最后，也只好将众人带到了测试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