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测试实力

虫鸣领聻白来到一处空旷地，一块巨石之前，那巨石之上有许多坑坑洼洼，显然是被人用拳头打出来的。见此，聻白也就明白了几分，道，“哪个是徐冲打的？”

虫鸣指着一个最大最深的坑洞道，“就是那个了！”

聻白顺着虫鸣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坑洞也不过比碗口稍大些，再细细看一下，石面上也唯有这个坑洞最大最深。心道这巨石莫非有特殊？很难破坏？怎么徐冲这个聚气七层的实力也才对巨石造成这点伤害？

虫鸣道，“要试试么？”

聻白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抬手握拳，狠狠地一拳砸下。他的拳头上裹着厚厚的一层元气，聻白是将这些元气压缩，等拳头打出便不再特意控制，于是，当拳头打在石面上，除了碎石飞溅，还有元气飓风搅动，声势不可谓不大。

聻白收回拳头，身后的虫鸣惊呆了，话都说不出来。聻白打出的坑洞比徐冲的要恐怖多了，直径大了两倍不止。

聻白看着自己砸出的坑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转头问虫鸣道，“我是聚气几层境界？”

虫鸣缓过神来，木讷地摇了摇头，嘴唇抖了抖，不可置信地道，“八层？九层？”

这时，坑洞内石壁宛如被成千上万的虫蚁钻了孔，坑壁变得松软，细沙簌簌落下，那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变深，和聻白从前独自测试自己的力量时一个样。当时他以为是后劲儿所致，却也不能确定，他想虫鸣在上清宗修行，应该清楚这种如腐蚀一般的力量是怎么一回事吧？可是当聻白看向虫鸣，只见虫鸣张大着嘴巴，一脸震惊，显然是从未见过此种诡异之事，聻白也就不敢开口问了。

虫鸣颤抖着问道，“师、师兄，你确定自己不是合气境？”

聻白尴尬地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没有感应到属性的力量！”

虫鸣上前，用手掸去凹陷处的细沙，这个坑洞足有澡盆一般大小，表面有粗糙质感，宛如细雨后的沙滩，透着几分诡异。虫鸣忍不住拿聻白与合气境修士做了对比，恐怕一般的合气境都无法做到吧？不过，这只是猜测，他毕竟不是合气境修士，合气境有多强，他无法理解。

聻白眼珠一转，心道自己放手一搏能有多强呢？当下显化巨人身，再次握紧了拳头。

虫鸣赶紧阻止道，“别，师兄还是别吓我了！再说你若是把巨石破坏掉，我们还得找新的测试地，怪麻烦的，我说还是算了吧？”

聻白讪讪收起巨人身，吐了吐舌头，道，“好吧，不过，我现在越发的想知道自己的具体境界了，上清宗里有其他方式测试一下吗？”

虫鸣道，“有是有，不过师兄你也说没感应到属性之力了，恐怕测试结果出来，你会挨骂的。”

聻白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

虫鸣解释说，“在我们上清宗，有一座遴选台，可以精准的测试弟子们的实力境界。因为上清宗弟子众多，而遴选台只有一座，况且普通聚气境修士根本不需要精准把握自己的境界，所以除非感受到属性之力，否则是不允许上遴选台的。”

聻白问道，“上清宗真的有那么多弟子？”

虫鸣点点头，道，“单单我们万寿宫就有千余名弟子，宫主华阳子位居宗主之位，事务繁忙，新进弟子往往让给其他长老教导，上清宗五宫八观，万寿宫弟子人数还算少的。”

听到这些，聻白惊讶非常，上清宗不愧是茅山第一大宗。不过，聻白可不介意自己无故占用了资源，浪费了他人时间，当然，受到几句冷言冷语也是无所谓的，是以聻白还是决定去遴选台，弄清楚自己的境界。

虫鸣没有阻止，却也为聻白担心，参与遴选的大部分都是聚齐九层境界，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疯子，无论遇到那种对手，聻白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他还没有感受到属性之力。

翌日，聻白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徐冲，只说自己要上遴选台，徐冲联想到之前聻白挡下吴山海的一拳，以为聻白已经感受到了属性之力，更多了几分敬畏，没有阻止。

遴选台设在万法宫，由天绝长老亲传弟子幻法掌管。聻白路不熟，由虫鸣引路。路上，虫鸣一再告诫聻白一定要小心应对，尤其是遇到疯子。所谓的疯子并不是精神有问题，而是过于迫切的想要进入峰上修行的一群人。一些人年龄已经不小了，再无法突破合气境，修行生涯也就算结束了，今后再如何努力恐怕也是收效甚微，最终只能判定为不适合修行。所以，这些人为了证明自己，完全忽略了遴选台的用途，切磋变成了死斗，遴选台变成了生死擂台，他们出手会毫不留情。

聻白连连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虫鸣担心也太过头了吧？

到了万法宫前的一片空旷地，人头攒动，人山人海。聻白忍不住问一句，“ 参与遴选的弟子每天都有这么多吗？”

虫鸣这才想起什么来，愧疚道，“对不起，我忘记了，算算日子，再不多久试炼地就要开放，只有峰上弟子才有资格参与，每年试炼地开放前普通弟子前来参与遴选的就会有很多，恐怕今天咱们要浪费一些时间了。”

聻白愣住了，他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可是努力去探寻那段记忆，又变得模模糊糊，唯独有什么人跟他说过一句话，“努力修行吧，如果有机会参与试炼，证明你自己的天赋，紫炎长老一定会改变看法，拿出那种丹药，助你炼化，让你真正的拥有可以修行的体质。”

到底是什么丹药？聻白如何也想不起来。

领取了号码牌，123号，估计要等待许久了。不过，才十几分钟，聻白只见到万法宫门陆陆续续走出来十多个人，或是垂头丧气，或是悲愤不已，更有甚者还大声喊着，“我还会回来的！”着实滑稽。

对于那种叫嚣的，排队的弟子都是起哄道，“快滚吧，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聻白不明白为何人们幸灾乐祸，问虫鸣，虫鸣也是不甚了解。这时，排在聻白前面的122号弟子扭头看过来，无不畅快地道，“新人吧？师弟不用可怜他们的，对付这些无赖，就该这样，是他们活该！”

聻白一脸茫然，虚心求教道，“请问师兄，到底怎么一回事？”

122号弟子也是个热心肠，解释道，“同是一门弟子，这样说话虽然过分了点，却也是在情理之中。那些人吧，自身实力低微，根本没有感受到属性之力，只因为年龄大了，脸皮就比城墙还厚了，死皮赖脸地每天都来遴选，注定失败不说，还浪费其他弟子的时间，叫咱们白白在这里等。幻法师兄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也是不胜其烦，所以弄了一个黑名单，将这些人安排在前面，派出峰上合气境师兄处理掉，现在差不多已经处理完了。”

聻白听了老脸一红，道句感谢，不再多问。心里想着，估计自己也就这一次机会了，这次以后，聻白这个名字一定也会被记录在黑名单之上吧！

随着时间过去，队伍一点点前进着，接近晌午，聻白来到了万寿宫内，抬眼能望到遴选台上的状况了。遴选就是两人比试，遴选台特殊的材质通过感应双方激发的元气状态来判定台上修士的具体境界，一旦捕捉到属性之力，哪怕十分微薄，那也是合格的。当然，如果自始至终都没有属性之力，那只能被淘汰掉。没有机会成为合气境的修士是不能到峰上修行的。

113号与114号弟子比试完了，两人皆成功引动了属性力量，所以纵使113号弟子败了，却也通过了遴选，两人都很高兴，相互抱拳，说几句客套的话，然后下台，领取凭证，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家道场。

晌午时分有休息时间，万法宫弟子分发了食物，等待下午遴选的继续。聻白不用吃喝，仍旧送给了虫鸣。

万法宫遴选殿紧挨着的一间屋子里，幻法拿到了弟子送来的一份名单，是上午通过遴选的弟子人名单。幻法看了一眼，心里很是高兴。近年来，血门崛起，邪修行动越发活跃，似乎宗内弟子也感受到了压力，修行更加刻苦。这份名单上有86个人名，就是说上清宗即将增加86名合气境，这还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

细心地抄写着人名，按照不同的道场分离出来。突然，幻法眉头一皱，依旧没有玉辰观弟子，玉辰子长老失踪七年了，活着的可能性愈发渺茫，玉辰观难道真就这样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