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演我？？

出了门的韩硕看了看卫生所门口的空地，一口水井，一个农村洗澡用的大木盆。这个大木盆放水里份量轻点的人完全可以当船划了。

韩硕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王五的死、爱凤的头、鱼塘投毒、看门狗的不见......韩硕把任务屡了一遍。

凶手顺手干掉了看门狗可以理解，那毒鱼呢？泄愤？理不通啊。如果张三计划要割掉爱凤的头颅，那毒鱼就显得多此一举。

那如果不是张三投毒鱼塘，那还有谁呢？亦或者张三本来没想杀爱凤的，只是孩子的病越来越棘手，再或者昨天爱凤跟花薇吵架激化了张三杀人的心？都有可能。

韩硕龇牙咧嘴的挠挠头，全都是靠猜有点没头绪。韩硕一时间摸不着方向的四处看了看，最终眼睛定格在木盆上。他走进看了看，发现就是洗澡用的大木盆没什么特别的，就没太在意。

既然卫生所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眼下没有什么头绪的韩硕就在周围转了转，看看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转到卫生所后面发现两个民警在后门的脚落地翻着化粪池，不用上去问，韩硕也知道他们在找爱凤的头颅。韩硕没有凑上去，这要是能让他们翻到了张三得多蠢啊。

周遭转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奇怪的，连块松动的土都没有。韩硕走到沟渠边看着里面流动的水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水真是干净啊，到处都是清澈见底的。

就在韩硕百无聊赖的看着沟渠时，他突然发现沟渠旁边的树枝总是三三两两的卡着毛，韩硕有些奇怪。于是捞起裤腿就顺着边缘滑了下去。

眼看要掉到水里，韩硕猛地张开大长腿踩到了另一边。两腿分叉开站在沟渠上，弯腰去拨开树枝捞起那些毛。拿在手上一看韩硕发现竟然是鸭毛，韩硕抬头发现周围水渠边的水草卡的都是鸭毛。韩硕扔掉鸭毛选择了原路返回爬上了沟渠。

韩硕爬上来后拍了拍手上的土，顺着沟渠上流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水渠里的鸭毛。水渠几乎贯穿了全村，韩硕发现过了卫生院大门口鸭毛就没了，再走了一会，就是有鸭毛也是零星的一两根。

这时巷子拐角处传来一阵阵嘎嘎嘎的鸭叫声，韩硕闻声走了过去。拐过角发现一位村名手拿一根长杆，长杆上绑着红色的塑料袋正赶着一群鸭子朝这边过来。

村民这时也看到了韩硕笑着打招呼道“孤老师怎么样啦？你说你刚来就遇到这档子事真是晦气。”说完竖起了手里杆子的，那群鸭子竟然也就不走了，四散开来到处啄东西了。

韩硕也笑着回应“还好，老丈你派出所那边登记好了？”

老丈点头“没啥可登记的，就登记个名字说了昨晚在干啥，其他没啥。”说完老丈靠近韩硕身边小声询问“孤老师，张三真的会是杀人犯？”

韩硕看着老丈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不知道啊，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老丈似乎有些担忧害怕杀人凶手就在自己身边，本来宁静的小村庄，出这么档子事确实平头老百姓都有点接受不了。

“没说啥，就是叫我们晚上睡觉关好门窗。他们会全力抓到杀人犯的。”老丈回。

韩硕见索性聊起来了就问了句关于张三李四王五的琐事。

老丈对三兄弟的事似乎并没有太深的了解，讲的也都是些村子里传开的事。

“对了，老丈。这三兄弟为什么是李四继承了祖产？张三跟王五就一点没分到？”韩硕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老丈听到这话乐呵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道“哪有什么祖产，村子里都穷，谁家盖房子不是村子里帮衬着。说是祖产，也就一块水塘。老项家三个孩子自己都瞧不上，这不仨个人一起跑去了城里想在外面打拼下。李四听说吃不了苦，第一个跑回来了。在家那就只能帮着老项弄那个鱼塘，但是俩人没少闹。之前鱼塘一直半死不活的，没想到李四接手后还转起来了，跟县城里好几个大饭馆有生意来往。之前要真有钱，家里要真有钱，不说张三李四，王五能跑城里去打工？早就待在家等着老项死了。”

这就逻辑通了，为啥三兄弟贫富差距这么大。韩硕突然意识到个问题“俩人没少闹？是什么情况？”

老丈见俩人聊开了，索性兜里掏出烟给韩硕递了一根。韩硕摆手拒绝“我不抽烟。”

老丈也没多纠结自己店上了一根，吸了一口继续道“老项这个人比较倔，养了一辈子鱼，摆了一辈子摊。没求过人，你让他挨家挨户的上那些饭店的门找大老板低声下去的谈合作，他铁定不乐意。但老四年轻啊，知道摆摊没什么出路，就自己上门挨家挨户的找人家老板谈合作了。俩个人想法不一样吧，吵架正常。要说这点我还是比较支持李四的，老项就是倔了一辈子。”老丈一副过来人看透了的样子吐出一口烟。

紧接着又狠狠的吐了口谈清了清嗓子不悦道“不过这城里人啊，确实难打交道，总是一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的样子。每次来李四家拉鱼都是骂骂咧咧的说村里路不好，车都难开进来。到处吐痰大小便不说，每次进村那车里的音乐跟村口的广播站喇叭有的一拼。当然，孤老师你不一样，你一看就是文化人。你们文化人都是有大本事的，我们家娃能要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韩硕怔怔的看着老丈，有些失笑。就冲你刚刚那口痰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过李四那事确实是观念问题，这个吵架也属正常。“那老四做出成绩时项叔就去世了？”

老丈点头“嗯，刚有起色老项就因为早上出门割草喂鱼的时候被蛇咬了一口，被发现的时候太晚了，没来得及送医院人就没了。”

韩硕疑惑的哈了一声，这么草率？

老丈看韩硕很疑惑的样子叹气道“正常，下田干活不小心碰到蛇也是没办法的事。隔壁村被蛇咬死的就有两个，农村人没见过蛇那才奇怪。”

韩硕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发生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这时一只鸭子走到了他脚边徘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