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下雪 冲动
"你心知肚明,犯不着跟我装傻。"
"知道了。"
贺家除了贺夫人,没有人会关心贺承生死的。
贺川说:"还有,以后安分点,别给我搞什么事,不然,贺承,我不介意我对你下手。你要是还想混,老实点。"
贺承知道他在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贺承的风头正热,势头正好,吸了不少粉丝,公司给他炒的人设很好的帮助他给大众巩固了形象,目前还没有被挖出什么黑料,还能持续火一段时间。
当然了,这些热度有一部分是公司炒的,做了手脚,虚假数据,长久是维持不了的。
可贺承不认为啊,他是觉得自己火了,底气足了,也不怕贺川了,不把贺川放在眼里。
贺川去出差,走之前,顺便联系了谭雅卓见了一面。
……
不久后是寒假,程回就回家里住了,而辛甘还在画室忙,学生放假。她没假放,要等到过年才有假。
大冬天的,学生裹着厚厚实实的泡在画室里练习,程回偶尔跑过来玩,和那男同学遇到,也只是简单打声招呼,男同学也觉得尴尬,大概是因为出卖了她吧,也就没再去纠缠她。
程回也没主动找他,想着要是让贺川知道,肯定又要找她麻烦。
程回是怕贺川,也怕被别人知道。贺川每次拿这个威胁她,她没得办法,被他吃的死死的。
……
辛甘心神不宁,还是她问了下程回,说:"你哥哥有跟你联系吗?"
"没啊。怎么了?"
"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辛姐姐,别担心,我哥的工作就是这样,经常联系不上,等他忙完了就会联系我们。他出行动,是要保密的,我们联系不上很正常。"
"可是……"
程回不太在意,安慰她:"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我哥是谁啊,就那体格,一打三没问题。"
越是这样说,辛甘其实越担忧。
程回看她那么担忧,说:"要不我问下我爸,看下我爸知不知道。"
辛甘点头:"那麻烦你去问一下。"
程回打包票,立刻打电话问程父。
一提起程究这事,程父说:"没事,你不要瞎操心。"
"我哪里瞎操心了,我关心关心哥哥怎么了?而且。问哥哥消息的不是我,是辛姐姐。"
程父似乎有难言之隐,叹了口气:"你叫上辛甘,晚上回家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程回说好。
转述给了辛甘听,辛甘说:"是要说程究的情况吗?"
"好像不是,听这口气有其他事,辛姐姐,我们要往好的方向想,我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辛甘淡淡的笑:"希望是这样。"
……
晚上,辛甘跟程回回了趟程家。
程父单独叫了辛甘去书房谈。
程回要跟着去。被程父凶了一句,她立刻委屈嘟嘴,不敢说话了。
进了书房,程父让辛甘坐下聊,辛甘坐下后,轻声问了句:"程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吗?"
回避了程回,单独喊她到书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程父沉默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说:"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你,你迟早会知道,只是我希望你在此之前有心理准备,不管听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
辛甘也跟着提心吊胆,说:"您说。"
"程究暂时回不来,他那边出了点状况,有点麻烦。"
辛甘的脑子仿佛轰地一声炸开,她忍不住扣着扶手,问:"什么状况?很难解决吗?"
"他的行动出现了变数,染上了不该染的东西,现在在北屿的医院接受治疗,这个消息,我也是前天知道的。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
那不该染的东西,除了是禁品还能是什么。
辛甘狠狠拧眉,说:"我知道了。"
……
程回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看到辛甘下楼,连忙跑过去问:"我爸都说了什么,辛姐姐,什么事神神秘秘不让我知道。"
"程回,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得先走了。"
"这么快吗?"
辛甘说:"恩,有点急,下次再找机会跟你玩。"
程回只能送她出去。
辛甘上车。一声招呼都没跟程回打,开车就走了。
程回一脸茫然,这都是怎么可?
辛甘回到家里,拿了证件,随便拿了一箱子的衣服,其他东西来不及收拾了,连夜赶去了机场。
就连辛母和辛父都不知道她拿了行李箱出门了,只有阿姨看到,问了一句,辛甘回答:"出趟门,过段时间回来,帮我转达一声。"
四个小时候,有直飞北屿的航班。
辛甘硬是在机场待了四个小时,时间一到,过安检登机。
程父还说孟参让他们等消息,这会不方便过去,等程究好点了,再过去探望。
这病不是不能治,就是过程比较痛苦,而且还有陆陆续续其他剧烈的反应。
棘手。
还有程究的身份。
还要做详细的调查。
他这种职业染上这玩意,不是开玩笑的。
辛甘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在听到程父说了之后,她只想立刻马上去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要见他。
程父一开始不打算说,就是怕她担心,瞒着所有人。
而辛甘连程父都没说,背着所有人,连夜赶去机场。
跟之前几次不同的心境,她这次什么都不敢想,闭上眼睛,就会浮现他上次受重伤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辛甘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掉眼泪。
到了北屿,她提着行李箱,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粗车,她不知道医院在哪里,只能先去找孟参。
到了岗哨亭,值班的人让她等一会儿,他要进去通报。
北屿下了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辛甘没戴帽子,鼻子脸颊被冻的通红。
孟参很快走了出来,看到她,无可奈何,重重叹气:"你怎么就来了?"
辛甘张了张口,呼出一口热气,还没说话,眼泪就开始掉,眼眶红的不行。眼泪是热的,融化了脸上的雪,一时间,都分不清是雪还是眼泪了。
"孟叔叔,我想见他,想见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见他。"
孟参说:"先不哭不哭,没事的,傻丫头,哭什么。"
"求求您,让我去见见他。"
"没说不让见。就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别哭,来来来,进屋说。"
辛甘脾气倔上来了,坚持说:"孟叔叔,您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孟参又是一声重重叹气,朝边上的人喊了句:"去把我的车开来。"
"是,孟参!"
辛甘连忙道谢:"谢谢孟叔叔,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丫头。这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你答应我,到时候见到了他,什么都别问,不能问。"
"我知道,我知道,不问,我不问。"
辛甘来的时候,就不太好走,这会又下了一会儿雪,去医院的路况更难走了。
辛甘坐在后座,脸色凝重,嘴唇都跟着白了。
孟参看在眼里,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会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了会,孟参问:"是不是程究爸爸跟你说的?"
"恩。"辛甘点头。
"你一个人来的?还有谁知道你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