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他信步坐在沙发上,和在客厅地板上吃草的小哈对视。
纪绍棠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寄养小哈,尽管物业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贺颜深收回目光,有些无奈的撇撇唇,掏出手机给杨修发了条短信。
“小白考上T大的事你知道了吗?”贺颜深问她。
纪绍棠有些拘束地站着,说:“知道了,他中午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你没少帮忙吧?”
贺颜深抬头,漆黑的眼睛里反应着她的样子:“没怎么帮忙,只是给看了些学校的候选名单。”
T大也在纪绍棠为纪希白写的候选名单中,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
“他是我弟弟,以后他的事儿,你不用再管了。”
贺颜深冷冷一笑:“好像你身为他姐姐,他就什么事都告诉你了一样。”
纪绍棠脸一白,不得不说,贺颜深说的是对的。
“他升学宴的事儿我会照着给办了,你不要过去。”
纪绍棠闻言,有些微愠:“为什么?”
贺颜深也不解释,好像就是在颁发啥命令一样,只说一次不再补充第二次。
纪绍棠当然不会同意,她扭着头,也不再质问什么,除非下周三贺颜深把她绑起来哪儿也不让去,否则她怎么都会去。
小哈嚼着青草的声音脆脆的,听起来好像吃得很香,这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点声响。
贺颜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升起,遮住他的神情。
在一片朦胧之中,纪绍棠找了个地儿坐下来,抱起尖叫橘放在怀里,揉着它软软的毛,说:“停止吧。”
贺颜深没反应过来,问:“停止什么?”
纪绍棠一下一下抚摸着猫给它顺毛,“停止这一切。让一切都回归正轨,你可以做到了,不是吗?”
贺颜深叼着烟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皱紧的眉头又看起来有些严肃,他眼梢微眯,看着纪绍棠,并不言语。
这就像萝卜效应,纪绍棠只看到表面小小的叶片,并没有看到埋在地下硕大的果实。
说“停止”两个字,只需要舌尖抵着牙齿再分开,如此简单,如果做起来也像是说起来一样简单的话,贺颜深又怎么会不想停止它?
贺颜深抽完一整根烟,眉心仍然皱成一个“川”字,深深地看着纪绍棠,招了招手,动作好像在叫一只训练有素的小狗。
纪绍棠没动。
贺颜深一边在茶几上东摁灭了烟头,散落的烟蒂跌在地毯上,洁白的地毯上有了一小块黑色。
纪绍棠说什么都简单,说他有病也随随便便就出来了,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说结束,也能轻轻松松说出来。如果所有的事情像她说的这样简单,又怎么会折腾来折腾去。
有时候贺颜深都服纪绍棠这个锰钢直女。
贺颜深垂着睫毛,自嘲一笑。“好。”
纪绍棠心忽的一疼。
贺颜深摔门离开。
夜晚,华谊。
“深哥,你这怎么了?借酒消愁?”林承焰夺下贺颜深举起来的酒杯。
“陆时琛呢?他怎么不来?”贺颜深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
林承焰眼睛一亮,似乎知道什么八卦:“害,这几天被顾明洛愁疯了快。真搞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咋想的,每次就要纠结这个问题。她逃他追,玩的这是什么游戏。”
贺颜深挑眉:“顾明洛又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