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争执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

黎崇走动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了悬崖边上，他靠在栏杆上，细细品味着山风。张国均见到自己不管怎么说，面前这个老人就是吃定自己一般，情感上毫无波动，这样一来张国均反而冷静了下来。

黎崇的眼睛似乎能看懂人心，他看到张国均冷静了下来，这才缓缓开口：“张国均，张家分支，向来是张家嫡系后代的忠实拥护者。三十四年前，上代天师曾出行你口中的南山城，中途遭到歹人袭击，死伤惨重，而你的妹妹也位列其中。两年后，依旧是你口中的龙江口，你的双亲也遭受不幸。”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这些东西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九年前，这是我们门主要我们全部人记住的东西，为什么！因为他明白，这里面的幕后黑手就是我们命符宗的敌人，是假借我们之手还坑害你们的人。”

“你胡说！普天之下谁敢对我们上清出手？”

黎崇指了指前山底下走出去的一条灯火长龙，那是将各类尸体分批带走的灯火，张国均看到了，他的自信也渐渐收了下来。他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一切表象都可以伪造，只要能达到目的，就一定有人能够做到。你们处在谎言之中，我们何尝不是？你只需要轻易想想我们命符当时的力量，就能明白我们决不会这么做，更何况门主他…”

黎崇他生出了几分哽咽，他的眼眶里也生出了几分泪光，他没有去擦拭，他认为这样会误导别人，认为那不是泪水，而是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就算你说的都对，但谁能证明？”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永远…永远无法自证。我们命符宗，自百年前被你们追杀开始，一切的解释都没办法为我们解脱。我们与你们，就像是个死结。”

张国均被这话触动了神经，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回荡一个问题，那就是面前这个人到底会不会骗自己？如果骗，他又有什么理由？可是他又实在无法确信，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连他自己都是这样说的。

“死结吗？我承认你说动我了，但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我们回去把，今天我想听的也足够多了。”张国均今天所听到的一切都太具有冲击性，他需要好好的整理思路，另外黎崇这个疯老头所说的话还需要验证。

黎崇点了点头，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怡然自得的他跟随着张国均返回了那不见天日的洞穴之中，仿佛两人的谈话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张国均安顿好了一切以后便回到了前山，只是在第二天，他安排的小道士就给他传来了一个消息，黎崇已然病故。听了这个消息的他立马返回到了那个地方，他站在黎崇面带笑容的尸体面前时，内心里坚持多年的信念第一次受到了冲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善……派人厚葬这位高人吧，也许他生前无法归属龙虎山，死后便了结了他的心愿。”

张国均走了，他带着他的疑惑领命下了山，他要去寻找属于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