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困惑

那夜结束以后，魁鬼同希音便像是真的消失了一般，任莫语的生活又回复到了大学的模样。他依旧是同林萧一起拉动着人，用来提升自己社团的人气。只是他有一种感觉，他不属于这里。

提醒他的不是学校里的环境，而是那一夜的杀戮。他忘不了，那是他第一次目睹希音同上清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拼，匕首轻易的割断他人的喉咙，雷法带着泯灭的力量将人抹杀，这一切都太过清晰。

最让任莫语记挂的，还是他手中的冥火，第一次焚烧在他人身上的感觉，那是一种畸形的快感，便好像任莫语骨子里带着杀戮的基因一样。当灵魂在灼烧的时候，任莫语享受着那种格外的兴奋。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任莫语，他并没有想要杀死某个人，但是为什么他会那样欢喜。所以再次回到学校的他，即便已经没有人排斥，他已然自己在排斥自己。这一点，暗玖也感觉了出来。

暗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学校的，但是她出现时总会有人提醒任莫语，任莫语原本可以轻易的察觉到，只是最近他越来越容易走神。

“莫语，我看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有，有吗？”

此时的任莫语穿着厚实的外套，一个人独自坐在满是落叶的花坛之下，远远望去分外有几分垂暮的感觉。暗玖走得近了，任莫语才有所察觉。

暗玖坐在了任莫语的身边，那次行动后的她仿佛失去了一种东西，那边是属于杀手们的锐气，她如同钝了的刀，此刻只想躲在刀鞘之中。

“实在抱歉，让你担心了。”任莫语原本想否决掉暗玖的问题，但是只是这片刻，那一夜的血仿佛又印在了眼前，他连忙定了定心神，这才缓和过来。

“我明白，那是人命，你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听说这个学校的校庆即将开始，莫语你可以去试试。”

“校庆？”

“是的，今年的校庆据说会办的十分热闹，因为是建校十周年。”

任莫语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心里的某个东西仿佛被牵动了一般，他下意识道。

“这么快？”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对莫语你来说，这是一个契机。”

暗玖的话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任莫语再难以定下心神去享受了，他的心已然乱成一团。暗玖察觉到了任莫语的变化，她没有说话，只是靠近了任莫语，将他那冰冷的手同自己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暗玖的手也是冰冷的，长期紧握着刀刃的手沾染了阴气，那是枉死之人的怨念，所以她也无法感受到暖手的舒适。正是因为如此，两人的靠近才那么的自然。

“这里还是学校，我们还是别太亲密了点。”

“嗯。”

任莫语从走神中醒转了过来，他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目光再次回复了平静。暗玖没有反抗，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便这么不欢而散，任莫语要去上课，暗玖要离开校园返回公寓，他们之间的路不知为什么又那么的清晰可见起来。

等到任莫语以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去了课堂，老师和同学们都十分习惯了任莫语的状态，他已然出了名，是E大学头一号的睡神。还有人将他的照片传到网上去，同前几代睡神一对比，还将他评为最帅睡神。当然这些任莫语都是不知道的，他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

打破这一状态的人就是林萧，他带来了一个任莫语已经知道的消息，那边是学校十年校庆的开始。学校方给社团内每个社团都下达了节目指标，可以说是全民参与，人人不落了。

“莫语，莫语？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林萧手上拿着学校的通知在同任莫语商量，在他们身边的还有捂着脸的魏茜师姐，何文新十分自然的缺席。

任莫语刚刚又在发呆了，被林萧一叫以后才回了神来，他应了几声以后也没说出什么好的提议来。林萧也有几分不满，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问道。

“莫语，你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