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是福是祸

谷练拱手施礼，却不慌不忙的说道：“臣并不是来说情的，相反的，此间事情还有安民司内另一名定民官参与。臣以将其关押，是臣管束无方，特来向陛下请罪的。”

皇帝反而笑道：“你倒是遵纪，好，既然都已认罪，那就根据刑律，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聂齐宇强忍复发的伤痛，赶忙跪地求情。太子却突然说道：“父皇，如果处决了二人，岂不是会伤了民心，毕竟如今京都内也聚集了一大批青雀前来避难的百姓，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恩人被父皇惩处，恐民心不定啊。”

皇帝看向太子，怒然道：“如果每一个残害朝中大臣的人都说是为了百姓，难道朕都能让其继续逍遥法外？对百姓是要有交代，但是你可曾想过百官，朕又拿什么给百官一个交代？”

太子赶忙说道：“父皇息怒，尽管郎天行触犯了刑律，但是刑律里有一条却是不能忽视的，那便是同级官员，在遇到一方霍乱朝政，残害百姓之时用私刑，或是将其斩杀。可视当时情况，从轻发落。而如今的局面，二人都是三品。完全无需因此而受到关联性命的判决啊。”

皇帝疑惑的看向身边的老太监严厘，严厘会意，偷偷的点了点头，示意却是有这么一条。

还没等皇帝说什么，太子像是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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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补充道：“还有一条，皇室宗亲遇到有损害国家的事情，可以代替帝王加以严惩，事后只需到刑部备案，告知帝王即可。”

皇帝这才说道：“有道是有，不过皇室宗亲这一条，他可沾不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照刑律，该处何种刑罚？”

严厘回道：“轻则入狱十年，重则充军边塞，永世不得离开。”

太子赶忙道：“父皇，虽然他尚且不是皇室宗亲，但是并非不可能是，他与晴妍公主二人，早已是互倾爱慕之情，母后也已经同意，只差父皇应允了。”

听这么一说，皇帝突然没什么脾气了，要说这些子嗣里他最宠的，当然是太子，其次便是聂齐宇，但是所有女儿当中，却唯独宠爱晴妍公主。只能眉头一皱，问道：“此话当真？晴妍喜欢这小子？”

太子肯定的说道：“父皇若不相信，可让晴妍自己来说。”

郎天行此时可谓是峰回路转，直到太子提起晴妍公主，郎天行才不得不开口。尽管太子不管是何目的，如今都是在保他无罪。但是本就没有的事，他也绝不会为了自己赔上她人的名节，便赶忙开口道：“陛下，下官确实有幸见过公主，但是并不是。”

刚说到这，却突然说不出任何声音，因为在他身后，不知何时谷练跪倒，而他的手，正好在皇帝毫无察觉的角度，快速的点了一下自己的哑穴。

而与此同时，又一个小太监也跑了进来，这才让皇帝没有生疑，而是转而注意到小太监。小太监快速跑到近前道：“陛下，晴妍公主求见。”

皇帝微微一愣，看向太子道：“你早有安排让晴妍来了吧。”

太子不无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儿臣来时，正好晴妍也在东宫，本是让她等待的。父皇也知道她的脾气，应该是着急了些，才自己跑来的。”

说着，晴妍公主不等回信，已经走了进来，虽然焦急，但是到了近前，还是端庄大方的行礼道：“晴妍给父皇见安。”

见到自己独宠的女儿，皇帝终于是露出了一丝无奈道：“好了，你们也不用再说了，那就先交由安民司关押，将所有证据查实，再做定夺。百官那边，明日上朝之时，太子和宇王将事情解释清楚。都退下吧。”

聂齐宇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郎天行，便欲转身离开。但是皇帝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般，说道：“郎天行，虽然你并不讨朕喜欢，但如今不管是为了你二人的终身，还是公主的名节，也不能任由你二人定夺了。回头让皇后选个日子，尽快昭告天下吧。不过朕也告诉你，要是敢欺负晴妍，朕定不会轻饶你。”

此事的郎天行整个人都呆住了，哑穴被点，身上是重重的枷锁，一点辩驳的办法都没有。

晴妍公主仿若害羞一般，看了一眼郎天行，赶忙上前搀扶皇帝，回后宫休息去了。而郎天行，直接被谷练一提，便强行拉出了御书房。

聂齐宇此时才反应过来，看向太子道：“太子殿下好手段啊。”此时的他，已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躲闪。

太子微微一笑道：“难道我保住了你的挚友，你还要怪罪我不成，何况很快，他就是驸马了。这对他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聂齐宇眉头微皱，不想再说半句话的样子，甩袖而去。而身后，却是太子毫无掩饰的大笑之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