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早有预谋

岁和一七九年。

夏初，未雨、灯芯“罚”期已满，南疆军部发了调令，令二人克日离开军营，无令不得再入……

再回书山，已近三年。

逼近山门，只见并义靠在“书山”之下。

“师傅！”

“师伯！”

二人遥遥行礼，跑上前去。

并义听了呼喊，扭头看了一眼，又直起身子，望着“书山”二字出神。

二人凑上前去，学他的样子仔细端详，却也瞧不出什么来。

并义看了一阵，这才回身问道：“可瞧出什么来了？”

未雨不及回答，灯芯抢先说道：“师伯是想掩饰什么吧？”

一个做师傅的，坐在山门下等弟子……这事确实不怎么靠谱！

谁知并义并没有被拆穿的觉悟，反而叹气道：“原以为两个麻烦就已经很麻烦了……”

这话未雨曾经听过，便问道：“师傅是新收了弟子吗？”

并义又叹气：“差不多吧！”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教未雨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伯，您老人家可是看出什么来了？”灯芯反问道。

并义哈哈大笑：“这字我看了半辈子，岂能不懂？书山，书山，用书堆成的山……”

这话原是楚灯芯的无心之语，倒被他拿来赌灯芯的嘴。

“书山会不会塌？”并义正色看着二人，继续说道：“书山是一代代弟子堆成的书山，一卷卷书堆成的弟子，一个个修行写成的书……我辈修行岂不正是这个道理？”

“师伯说的是！”

“书山不会塌，修行却不一定啊！修积成山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时的冲动冒进，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到山顶看一看……”

这波强行解释，未雨很是服气！

“这两年你的修行怎么样了？”并义忽然问道。

未雨行礼道：“略有收获……”

“演一遍我看！”并义道。

听他说演，未雨顿觉大事不妙。眼下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施了法。

“剑不错！甲也长进不少……你那左手划拉那一下是什么意思？”

“是一字……”未雨小声的说：“弟子觉得，一既然是字，也该是并击……”

并义闻言大笑：“并击起势，若只是有攻无势，怎么算是并击呢？”

未雨再次引灵，将五笔尽数归于“一”中，凝灵不散、引而不发。

并义当即点头：“还不错！寻常聚气挡不住……那你刚才……”

“刚才使的是合击之法……”未雨解释道。

并义闻言愣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比划一番，问道：“你管这个叫做合击？”

左手一字、右手剑字，未雨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才练习熟悉……

“虽说左右方为合，你这样的攻法，和剑有什么区别？剑本就是一剑，就算强加了一，它就能多出来了？而且，以“并”而合，太过冒进，应该从五笔而合……由简入难开始，由难归简结束……”

“你如今只学了三个字，去往合击为时尚早……与其浪费时间琢磨合击，倒不如多悟几个字，打好基础，他日去往连击也不至于太过为难！”

“书山垒基，只有根基稳了，才能走的更快更稳！”

“只是……”

未雨刚想说话，就被并义挥手打断：“你的问题只待机缘，强进是没有用的……”

他竟然知道？！！

未雨去看灯芯，她却盯着“书山”二字出神……

未雨忽然想起一件事，脱口问道：“师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