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道法之争

未雨二人送上茶水，众人早已移至客房，连辰溪也从床上起来了。

坐的站的，将小小的客房挤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二人看了，只得放下茶壶退了出去。

“今日是论道之日，我等却在此闲坐……”

“何必苦等十五？今日既有发现，不妨一论！”

众人一起点头。

法部连清率先开口道：“并师弟素以法前，今日使出那一式，足已说明“法于道前”是可行的！如今，“道前”已有几百年没有圣者出世了……”

所谓道前，说的简单点，就是先弄明白其中的道理，在后动手去做，这也是“悟道而施法”；法前，指的是先动手去做，做成以后再去推敲其中的道理，也就是“法以明道”。

书山道法之争历来已久。

连清一开口就是“法前”，大家也早已习惯。

法部主张“实干”，一贯奉行“千里足下行、道法自然通”的“法前于道”。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哦，不懂？不懂不要紧，先去试着做，等你做成后，自然就会懂。“爆发部”这个称呼最早就是这么来的。

面对连清的发难，御部众人都有些沉默。因为并义今天的那一招，让书山最擅长防御的辰溪都吃了大亏。

良久，楚荆率先开口道：“如今“法不明道”，走得通、走不通还未可知，此言尚早……”

御部一向“保守”，更看重“修以道为始、万法道先行”的“道前于法”。

御部，主管书山六部，完全有机会压下“法前”。但是他们没有，只因为他们必须“承业”，保证书山传承不绝，单选一条路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之所以主张道前，是因为能回答“道将何往”这个问题的人绝对不会在法部！连去哪儿都不知道，又怎能引领文修向前走？

法部，作为书山的守卫者和执法者，他们其实比谁都清楚“法前”的人更容易迷失、误入歧途。所以，他们也只能说“法前”是可行的，而不是必须。

众人一齐去看礼部众人，今日“法现”，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选择偏向法前？

道法之争，礼部素来保持中立，奉行“道法同根生、因果自然来”的“自然之法”。

显然，礼部的主张更合乎于修行。动手能力强的人走“法前”、善于思考的人行“道前”，可谓自然。关于这一点，御部和法部也是承认的。比如，入境弟子们拜师时都要通过法部的测试。

但他们必须有自己的坚持，因为文修法典。

文修道统断绝，只能在“道前”或“法前”之间明确的选一条路，作为补全文修法典的依据。文修不能有两部法典！礼部的主张虽然圆润通达，显然不适合目前的书山。

书山内三部的选择，决定了书山的走向，乃至于文修的未来；而礼部的选择将会影响书山的选择。

礼部众人又看辰溪。

作为唯一一个感受过并义那一式的人，他的意见至关重要。

辰溪斟酌良久，方才开口道：“并师兄这一式……总感觉不似文修道法！”

“不似文修道法？”

连清又复述了一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法大过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这需要每一次胜利的叠加，让天平一点点的倾斜。在他看来，今日的道法之争已是必胜。

“中招时，我没有感受到灵气……”辰溪看向并义，似乎在等他确认。

并义默默闭上眼，半响才喃喃说道：“难道真的没有灵气吗？”

众人见他这般，都暗暗叹了口气。文修擅长御灵，作为施法者，他竟然连有没有使用灵气都分不清……纵然法前糊涂，也不至于如此啊！

连施法者都弄不清的事，他们这群旁观者，就更无法分辨了，无奈之下又看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