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杀死比尔？
周一没有马上休息，他卸下大黑马背上的行李和鞍具，然后又倒出一点龙血，拌在饲料里喂给大黑马吃。
看着大口吃着“龙血饲料”的大黑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一感觉大黑马的体型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一些，肌肉线条也更加明显。
难道龙血的效果这么好，这么短的时间就改造了大黑马？早知道就多要点了。
当然，周一自己是不会喝龙血的——自己已经有点不像人类了，再加上龙血，谁知道会不会变成怪物…
周一轻声对大黑马说：“慢点吃，龙血还有。不过你要保证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你也知道，那条龙的脾气不太好，要是知道你拿她的血泡饭，说不定就会吃掉你。”
大黑马顿时觉得龙血泡饭不香了，歪头看着周一：不是你逼我吃吗？为什么被吃掉的是我！
周一看不懂大黑马的意思，他拍拍大黑马的脖子，说：“你继续，我布置一下营地。”
像以往一样，周一在宿营地周围布置了一些警戒魔法，然后来到吃完宵夜、正卧在地上的大黑马身边，靠着大黑马坐了下来。
背上的“静寂”硌的周一有些不舒服，于是他又把“静寂”摘了下来。
想了想，他把“静寂”上好弦，装上一支弩箭。放在身体一侧，保证自己随时可以抓起弩射击。
然后周一边警戒，边跟大黑马聊天：“我对你好不？我都用龙血给你泡饭，好吃吧？”
大黑马：“…”
周一：“你看，龙血泡饭真的很有营养。你都变壮了。要不你以后跟我混吧。咱们以后把那条龙也接过来，那你就能天天吃龙血泡饭了。”
大黑马：我不要，我不要！
周一：“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我以后叫你周四怎么样？什么为什么不是周二，周三？因为我已经有两个兄弟了。咱们认识的最晚，那你只能是周四了。”
周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大黑马聊着天。当然，说话的全是他，大黑马只听，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渐渐的，周一不再说话，并传出轻微的鼾声。
大约过了10分钟，本来在睡觉的比尔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个被捏碎的小球从他被他扔在一边。
然后他慢慢起身，小心的接近了周一。把手慢慢伸向周一手边的“静寂”。
把“静寂”拿到自己手中后，他把弩箭对准周一，后退几步，停了下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弩机。
“叮”的一声脆响，一个红色光罩出现在周一身前半米，弩箭被弹开了。
周一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你在叫醒我吗？是不是方式有点激烈？”
“你骗我！你说这把弩的威力很大，连恶魔男爵都能杀死！可它…”比尔有点愤怒。
周一摇摇头：“我没骗你，那只魅魔的确是被这把弩杀死的。但杀死魅魔后，弩箭的能量被耗光了，所以，现在它就是一支普通的弩箭。你看，颜色都变了。”
周一装在弩上的是那支杀死魅魔、颜色转变成灰白色的弩箭。
“我很好奇，”周一继续说道，“那个你捏碎小球，里面是什么东西？它让我有点头晕。还有，你把它藏在哪了，恶魔们没发现？”
“…”比尔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人人都有秘密。那换个问题，你真有一个女儿？”
“…我没结婚。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提防我？为什么？因为我吃了同伴的尸体？”
周一再次摇摇头：“你吃人这件事，我不是很赞同，但可以理解。”
“那为什么？”
“你对我说谎，”周一解释道，“首先，你不是一个常年在荒原行走的商人，肤色对不上。我的一个朋友，一个真正荒原商队的首领，你知道吗，他的脸和脖子是红色的，他的手也一样——荒原的太阳是很毒的。”
“…的确是我的疏忽，我应该编一个更合理的身份。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
“当然不止。
你能精确指出，距离城堡120公里，有一处矿场。这说明什么？你不是对这座城堡一无所知，你知道城堡的存在。
这就让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不是荒原商人的人，出现在一位恶魔男爵的城堡的地牢里。
然后，在城堡的仓库里，你找到了我…”
“这有什么问题！”比尔有些崩溃的问道，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你知道我找那个仓库用了多长时间吗？半个小时！
而你呢，在收集完所有魔晶后，你用了多长时间找到仓库，5分钟？10分钟？”
“所以我应该对城堡很熟悉！”
周一向他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到那座城堡。我之所以知道仓库的位置，只是因为有人给了我一张城堡的地图…而且TN的还不全”
“好吧，那能不能告诉我谁给了你地图，而你为什么出现在城堡？”
“比尔”摇摇头。
“那你没用了。”周一拔出左轮，对准“比尔”。
“等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杀我？”
“告诉我一切，我会考虑。”
“你骗我！即使我说了一切，最终你还是会杀了我。”
“猜对了…你挺聪明的，我有点喜欢你了。那…你准备好了吗？”周一再次把枪口对准“比尔”。
“等等，让我想想…我是为了救人，才被恶魔关进地牢的。”
“说来听听。”周一表现出一点兴趣。
“比尔”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咬了咬牙，说道：“我的家族，与那位魅魔男爵有交易。”
一个人类家族与恶魔家族有交易？！
“我的家族，掌握着一条距离犹菲勒城最近的通商路线。而这条路线恰巧经过魅魔男爵的领地。我的家族以每年100个人类为代价，换取领地的通过权。”
“100个人类？交给恶魔？”周一再次举起左轮。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但“比尔”却感受到无尽的寒意。
“听我说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恨不得这个家族的所有人都死光！”
周一放下了手枪：“你最好简短点，我怕我忍不住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每年的这个月，我的家族都会向魅魔男爵提供交易品。他们已经准备好足够的’交易品’。
但不知道为什么，议长先生突然下令严查失踪人口。我的家族不得不将一个关押50个’交易品’的秘密地点提前关闭，防止议会追查到家族身上。”
“那50个人怎么样了？”
“死了！我的家族必须保证他们不再开口说话。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荒原人，还有一些是在沙利叶没有注册信息的流浪人员。只要他们死了，就没有人关心他们是谁，他们遭遇过什么”
“继续。”
“’交易品’少了一半，没有时间补齐了。家族担心魅魔会撕毁契约，所以派我带领剩余的一半人去跟魅魔交易。”
“为什么是你？”
“我是私生子，但我同样有家族的血统。他们认为一个带有家族血统的人，作为’交易品’的一部分，也许可以平息恶魔的愤怒。”
“为什么答应？”
“他们控制了我的母亲和弟弟。如果我拒绝，我的母亲和弟弟就会作为替代品被送给恶魔。”
“你的弟弟？你是私生子，所以你的弟弟…”
“我的弟弟跟我的家族毫无关联，他是我的母亲和她后来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养父，所生的。他被卷进来只是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哥哥。”
“抱歉，请继续。”
“我带着家族护卫，从沙利叶城出发，来到家族在城外的一处种植园——那里是家族关押’交易品’的其中一个地方。我在那里接收了50个人，骗他们说，要带他们去一个待遇更好的地方…
“50个人当中，有一对母女，她们是个荒原人，听女孩说，她刚刚跟母亲从荒原迁移到沙利叶城，她的父亲死于迁移的途中。
女孩的母亲在找工作时，被家族里专门收集’交易品’的人骗到那个种植园。
女孩很乖巧，很善良。队伍里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总能让我想起我的弟弟，他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我做过一次梦，在梦里，女孩被恶魔杀死了，她趴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我翻过她的身体，她的脸变成了我弟弟的脸！
我决定救那个女孩。在一次宿营时，我避开护卫，放走了女孩和她和她的母亲。”
“你就这样让她们走了？你觉这和杀了她们有什么区别？”
“我能怎么办，”“比尔”变得有些激动，“那些家族护卫除了要保证’交易品’顺利到达恶魔城堡，他们还在监视我，防止我改变主意逃跑！
我现在都有些后悔放走了她们，如果我家族的人知道是我放走了她们，我的母亲和弟弟也活不了！”
平静了一会儿，“比尔”继续说道：“第二天，护卫们发现丢了两个人，但他们不在乎，本来就少了一半的人，再少两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我还在。